畠山高政浑身一震,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次是真眼泪。她忍辱负重,丢弃一切,终于是赌赢了。
什么将军明白她的苦衷,御台所为她惋惜,那都是场面话。畠山高政心里清楚,斯波义银对自己的态度大转弯,完全是政治需要。
要不是细川三渊两家若即若离,斯波义银根本看不上已经衰败的畠山宗家。
畠山高政识趣得伏地叩首,哭泣道。
“御台所天恩,畠山高政感激涕零,愿为御台所效犬马之劳。”
她说完,义银一脸欣慰,点头道。
“游佐信教无君无母,罪恶滔天,强占南河内之地长达两年。善恶终有报,她这次是在劫难逃。
南河内之地乃是畠山宗家的世袭领地,游佐信教被剿灭之后,当地还需要畠山姬多多费心,守护好一方太平。”
畠山高政鞠躬说道。
“必不让御台所失望。”
两人默契得避开了北河内之地,没有谈及。
细川三渊两家虽然不听话,但毕竟是幕府地方实力派的一份子,这次攻打游佐信教也是尽心尽力,将功补过。
虽然北河内之地也是畠山宗家的传统领地,但畠山高政不敢奢望能拿回来。
她心里有数,斯波义银想平衡地方实力派的内部,利用自己制衡细川三渊两家。
但指望义银彻底抛弃细川三渊两家,那也是不现实的。自己就是在台前当恶犬狂吠,干些义银不方便出面的恶言恶语恶行恶状。
当狗要有当狗的觉悟,畠山高政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紧跟斯波义银的意志,乖乖做一条好狗。
至于其他念头,先放一放。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义银见她识趣,没有一丝一毫逾越,心里更加满意。畠山高政,可以一用。
正在两人虚情假意,计算细川三渊两家之时,外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义银一愣,喊人进来。
蒲生氏乡面色严肃拉开门,义银问道。
“出了什么事?”
蒲生氏乡看了眼畠山高政,义银摇摇头,表示无碍。
“御台所,前田利家大人从南近江发来紧急军情,织田家上洛了。”
“什么!”
义银猛地站起来,因为起身太快,甚至有些头晕目眩,他大声问道。
“织田信长怎么会忽然上洛?不是说好春耕后各方联合动手,一举拿下三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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