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定了你们回家探视的时间,就等不得这几日了?
关东侍所的吃食丰富,可是你们在家中吃糠咽菜可以相比的?不识抬举!”
底下有人嘟哝一句。
“我们出来又不是为了当狗刨食,而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那些个步操口令如训狗一般恶心,照着做就不错了,还想怎样?”
本庄繁长大怒,骂道。
“是谁!出来说话!”
一人无惧出列,是色部家的旁支子弟。
“我说错了吗?待罪之身安坐高堂!我等用心奉公,一无所得!”
本庄繁长上前一脚把她踹翻,见她要起来反抗,拔出打刀架在她脖子上,阴冷说道。
“我知道你不服。”
本庄繁长抬头扫了一圈,见众人骚动不安。
“我也知道你们都不服!那又怎么样!我是御台所任命的首领,你们就得听我的!
扬北众在下越繁衍数百年,人丁的确兴旺,可土地也不堪重负。你们不在关东侍所奉公,吃什么!
你一个色部家的旁支下人,有什么资格在我宗家家督面前逞能!
今日,我就算宰了你,色部胜长也没话可说!”
那色部家子弟低头不语,口服心不服,但她知道本庄繁长真敢杀人。
本庄家是扬北众秩父党宗家,就算暗地里与色部家已经闹翻,面上还是要讲尊卑,这是武家的处事原则。
本庄繁长此时砍了她,色部胜长也不会为她讨公道。死了白死,她当然不会犯傻。
可是她,连同在场扬北众御台人都不服气。
随着斯波义银在川中岛大放异彩,这些扬北众御台人对御台所是敬佩不已。
这次恩赏剥夺,她们不敢恨斯波义银。可是对本庄繁长这个卖友求荣,背弃扬北众底线的叛徒,的确是不服气。
特别是色部家一支,更是对色部长实被本庄繁长出卖,遭到贬斥一事耿耿于怀。明明色部家就要崛起,硬是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本庄繁长能怎么办?当然是借着斯波义银的大旗压住她们。
她何尝不是心中凄凉。
原本在扬北众中威望甚高的本庄家,被搞成现在这样孤立无援,本庄繁长也郁闷啊。
但她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只能紧跟斯波义银的步伐,彻底拆散扬北众这个团体。扬北众不散,本庄家迟早要被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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