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如果足利家真的升格斯波家为宗家,那么再用义银后代拿捏他,胁迫他,怕是不合适。
足利幕府这百余年内乱,大半是足利家与三管领宗家,相互插手对方家中继承之事,引发的大战。
如果斯波家还是分家,那么将军指手画脚,还能说得过去。毕竟地位相差悬殊,上位者无所顾忌。
可一旦斯波家成了宗家,这就麻烦了。
百余年战乱,已经打得幕府内外心有余悸,对将军与三管领互相伤害的事非常敏感。
将军插手斯波宗家继承之事,马上会让人联想到战乱再起。
还没等足利家动手,压力就会先让足利义辉头疼一番,更别说实施了。
本就是用来吓唬人的手段,如果威胁之前要先自砍一刀,那吓人的效果可就差多了。
况且,足利家好不容易熬死了三管领家,如果真让战阵无双的斯波义银,拿回斯波宗家家格,足利家敢吗?
除非义银嫁入御所,不然家格就是打压他最好的工具,足利家绝不会自废武功。
所以,只要细川家进言,那么足利义辉必然回绝,京都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而且,谣言就是说给细川元常听的,用以挑拨细川斯波两家的关系。
如今细川家提名斯波家,就是告诉足利家,挑拨之策失败了。
义银不禁点头。
“细川姬深谋远虑,好计。”
细川藤孝嫣然一笑,说道。
“坂本城与谣言都是扰乱您心境的杂事,关键在于,据说大御台所数日内要举办礼佛会?”
义银点头。
“不错,是兄弟会联谊,已经对我发出请柬。”
细川藤孝面带忧色。
“男子之事,我等皆帮不上谦信公,还望多加小心。
大御台所当初跟随先代历尽坎坷,心智手段也不是好相与的。”
义银端起茶杯,在指间搓托把玩,淡淡回答。
“我这种丧身失节之人,有什么值得大御台所费心的。”
此言一出,细川藤孝杏眼圆睁,失声叫道。
“不可!何至于此!”
她面色难看,义银想干什么,她猜到了。
如此做,的确是能让大御台所知难而退,又不会彻底撕毁足利家与斯波家的关系。
可是,这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太过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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