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回到道观,刚洗漱完毕,就见宫儿匆匆跑来。
“公主,文刺史跟何将军来了,说是要见您!”
“哪个何将军?”李令月下意识一问,突地反应过来:“你是说,何山来了?”
“是的!奴婢把他们请去了茶房!”
“好!我这就过去见他们,你不必跟来!”
打发了宫儿,李令月手持浮尘,穿一身道袍,有些激动地去了茶房。
房门一推开,便瞧着何山穿着一身武将的铠甲,搭拉着双腿,歪着身子侧躺在蒲团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嚼着蚕豆,活脱脱的一副痞子模样。
与他对坐的文德举,则要斯文得多,老狐狸正襟危坐,优雅地端着茶盏,一双眼睛偷摸地打量何山,神色中带着满满的鄙夷和嫌弃。
见李令月突然推门而入,何山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见礼!
“卑职御前巡察使何山,参见公主!”
“微臣东都刺史文德举,见过观主!”文德举也连忙站身行礼。
从两人的称呼上,何山比文德举要亲切的多,但也立刻暴露了他是自己心腹的关系,而文德举这种文臣,心眼子就多了很多,第一次见面,没有选择了在何山面前暴露跟自己的关系。
李令月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
她缓缓走到何山面前,抬头看了看这个皮肤黝黑的傻大个,突然一拳擂在对方的胸膛上,畅然叹道:
“大叔,好久不见!”
开口的第一句话,险些把文德举干晕过去,老家伙一阵咳嗽,全然没料到公主居然会管何山叫‘大叔’,当下就在脑子里揣测何山的皇亲国戚身份,结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哪里知道,李令月管何山叫大叔,只因两人在鄜州大牢结下的一段友谊,李令月喊顺嘴了,也就没再改了。
何山见李令月还是这般称呼他,顿时心中无比温暖,傻笑着挠挠头:
“卑职也好久没见着公主了,着实想念的很!!”
文德举又听得一哆嗦,心里琢磨着:这个何御史怎的这般没有礼数,如此轻浮的话岂可对公主胡说!
而李令月却是非常受用,她抓了一把何山放在桌上的蚕豆,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咀嚼着回到主位坐下。
这个不起眼的小举动,让文德举立刻察觉出:公主跟何山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三人落座后,李令月没有急着问事,而是吐出蚕豆壳,又往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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