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阴阳怪气。
梁婠毫无反应,低头帮陆修松绑。
看着人将东西放好,王庭樾出声询问:“要我帮你一起吗?”
梁婠抬头道:“还请阿兄帮我在外挡着娄世勋,别叫他闯进来。”
王庭樾也不勉强。
待王庭樾离开,梁婠才给陆修宽衣擦洗,他不喜欢旁人动他。
她小心擦过他身上每一处伤痕,大的小的,新的旧的。
看得出来,这大半年的征战,让他费心费力,又伤身。
擦洗净,再更衣束发,一如他出征那天,她一样一样地做。
方才还形容狼狈的人,现在又恢复了从前的姿仪。
梁婠从佩囊取出一盒香粉,在他鼻下轻晃片刻,便重新收起来。
娄世勋已在帐外鼓着气与王庭樾僵持许久。
看一眼还未清醒的人,梁婠起身出去。
不大的帐子,被人包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出奇的热闹,若非一早就知道是看押罪臣的,还当以为是天子之驾在此,这般兴师动众。
王庭樾死挡在门口不让,娄世勋命人上前将他拉开,可惜,上来一个,被他掀翻一个,气得娄世勋恨不能亲自上手打他。
“王庭樾,你是不要命了?你可搞清楚,你是听命于谁!”
王庭樾身体岿然不动,可语气神色、该有的礼节,一分不落。
“主上命吾在外听从大将军指令,吾一刻不忘。”
娄世勋更怒:“你这是一刻不忘吗?我看你是从早晨开始,就忘得一干二净!还不快点给我让开,滚一边去!”
王庭樾平平静静:“听从指令不假,但我现在阻拦大将军,也是服从主上安排。”
娄世勋一愣,冷笑起来:“主上?主上人在哪儿,你狗胆子不小,还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在这信口雌黄,假传圣意,我看你是——”
“大将军好威风。”
梁婠掀开帘帐,轻轻拍了拍挡在身前的人,王庭樾回头看她一眼,让开。
本还持着几分大将军气焰的人,看到来人,又瞥见那金光闪闪之物,被她视若寻常,用来挽发,微微有些错愕。
天子龙簪,常人敢用?
怒斥人的话含在嘴里,有些不利索:“梁婠,你在军中生事,还敢杀我的人,我奉劝你适可而止,不然,别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就算是告到主上那里——”
他说着话,朝黑血淌一地的尸体上看了眼,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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