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梁婠定定望着太后,微笑:“太后固然拥有如云高手,可除了妾,又有谁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近他的身?”
说完,再加一码:“太后也可以一试,不过,倘若一击不成,被他知晓太后的杀意,您猜他会不会握着手中大军直杀晋邺?”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算此时革了他的职,又能如何?太后应该也等不及叫他回晋邺了吧?”
太后眉头微蹙,目光沉沉,没有言语。
梁婠知道,她猜中了太后所想。
太后看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倒是一点儿旧情都不念,亏他往日那般护你。”
梁婠摇头笑笑,虎毒尚不食子,她都能对亲子下手,自己这个不清不楚的人,算得了什么?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妾跟太后说过,蝼蚁尚且偷生。妾爱大司马,但更爱自己的性命。妾此生,是不会为任何男子送命的。”
太后细细瞧了她好一会儿,笑了起来:“你与哀家很像。”
梁婠伏地一拜:“妾万万不敢与太后相提并论。”
垂下的黑眸中,浮着一层淡淡冷光。
太后双眼盯住她,手上无意识地转动指间的红宝石戒指,“哀家如何能信你?你要是临时变卦,或者跟着他逃走,哀家岂不是……”
梁婠直视:“妾不会逃走。”
太后眼底的讽笑没变,只睨了宫人一眼:“去换一种。”
宫人将酒盏换了下去,代替呈上来的是一颗小小的褐色药丸。
梁婠心头发颤。
太后垂着眼皮,瞧着手上的宝石:“等你回来,哀家会给你解药。”
不容她挣扎、讨价,就有两个宫人上前将她控制住,另有一人掰开她的嘴,强行将药丸塞了进去。
太后声音幽冷:“这药丸取不了人性命,只不过症发时,皮肤奇痒难耐,需得抓出条条血痕方肯罢休,到最后身上无一处好皮,惨状犹如地狱恶鬼。”
宫人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小小一粒从喉咙滑进肠胃。
梁婠跌在地上,红着眼睛看过去:“太后放心,妾会回来领赏的。”
太后眉间,已不复方才那般烦闷:“未免夜长梦多,尽早启程吧。”
梁婠重新跪好:“是。”
出了仁寿殿,梁婠一路跌跌撞撞往外跑,直到一处僻静角落,眼见无人,蹲在花木后,用食指掏进喉咙,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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