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父……
梁婠点点头,他们未必不会怨怪她。
她默了会儿,站起身,“以后给钱,不必再偷偷摸摸。”
秋夕猛地抬头,姚锦瑟更是挂着泪、瞪大眼珠看过来。
梁婠怔怔瞧着姚锦瑟未显怀的小腹,许是目光太直接,看得姚锦瑟不自觉地用手掩一掩,很是无措。
“……梁姬?”
梁婠轻轻勾了勾唇角:“长嫂是梁氏的功臣,这点血脉是该保住。”
秋夕神色松快了许多,伏地又拜:“奴婢会去自行领罚的。”
白商素节,月即授衣。
夜间,梁婠洗漱完,便赤着脚,盘腿坐在榻上,对着棋盘,与自己博弈。
陆修则伏在案几前,写写画画。
两个人,沉默多、交谈少。
梁婠单手托腮,瞧着棋盘里一颗颗棋子出神……
陆修舒了口气,才搁下笔,一抬眸,就见梁婠盯着棋盘发愣。
他熄灭案几上的灯,走上前,往那棋盘上瞅了眼,微微蹙眉:“你这是生怕旁人不知你的意图。”
梁婠眼皮一掀,正对上那暗暗勾起的嘴角,想嘲笑就直接笑呗,忍着不累吗?
陆修不理会她恨恨的目光,抓起她的手,将方才落的子移去边角,“且不说太过急于求成,就这一心纠结局部,最终也只会失去大场。”
梁婠本能就想反驳他,先发制人、速战速决,可一偏头,瞧见他严肃认真的眼神,人的确是不易察觉到自身的问题,便垂下眼点点头。
陆修瞥她一眼,不由扬起唇,倒算肯听人劝,就不知是否能做到。
心知他已忙完,梁婠便自觉收拾棋子。
“后日是千秋节,卿想去吗?”陆修褪下外衫,只留中衣。
梁婠抱着棋盘,双眼放光,待对上陆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这是又被他戏耍了。
一个姬妾能随便进宫?关键他还知道自己想弑君。
梁婠垂下眼角,将棋盘放去一边。
说来奇怪,陆修好像从没问过她为何要弑君,为何对高潜有那么大仇恨……
“后日,我带你进宫。”
梁婠皱着眉头看过去,坐在榻上的人,眉眼如画。
他会这么好心?
千秋节这天,陆修走得很早。
白日里,群臣祝祷,外使来贺。高潜性喜奢靡、爱讲排场,这千秋节定是要声势浩大地办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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