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衙门里头回来,可是有信了?勾院怎的说?”
听得他问话,酒肆里原还一片嘈杂,此时一人拍一人,一人又拉另一人,忽然便慢慢安静下来,一个都不说话,结了账的也不肯走了,只拿眼睛望着此处。
那庆叔皱着眉望了过去,问道:“你管这个作甚?”
那姓吴的道:“怎好这般说话,我虽只是个卖力气的,却也是邕州人,恰才咱们还在此处说着要凑钱买马叫人去京城,敲那登闻鼓,请天家把勾院留下来!”
又道:“庆叔,这却不独是你们的事,一般也是咱们的事,大伙有银钱的出银钱,有人力的出人力,做事哪有嫌搭手的多的!不晓得眼下遇得什么难处了?只千万不能叫勾院走啊!”
那庆叔瞪着眼睛不说话。
姓吴的又道:“一离了邕州去得京城,便再难回来!上回不是有人说朝中估摸着要打交贼?将来陈节度带着人往南打仗去了,州中又能靠谁打理?还不是只有勾院才好抵得住?旁人哪里信得过?若是遇得再一个狗官来,咱们去哪里讨活路?”
他话刚落音,不远处便有人插嘴道:“好叫天家知晓,咱们邕州旁人也不要!听说今次朝中派了好几个官来接管勾院手中的差事?叫我说,使生不如使熟,便把勾院留给我们,下一回想要把他派去哪一处,便把那些个官给过去罢!我们也不同那一处抢,他们要四五个,我们只要一个,论起数量来,他们那一处还占了便宜!”
那姓吴的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姓刘的那一个。
若是按着两人往日恩怨,从来是你说左,我就要说右,你想往前,我定要走后的,只是这一回,姓吴的却没有唱反调,而是急急附和道:“是这个理!咱们邕州人从来地道,一向是肯吃亏的,而今也不差再吃一回亏了!便叫他们占个大便宜好了!只这想法,却要叫天家晓得才好!不然咱们在后头说得嘴响,却是半点用也没有!”
又提议道:“庆叔,谁能见得勾院的面啊!牛儿坊里头不是有说书的说过,只要上得万民书,天子看在咱们百姓面上,总归会听一听?既是为了留顾勾院下来,此事一说出去,叫州中人知晓了,莫说万民书,便是十万民书,拢一拢也能凑得出来啊!届时拿去给勾院看了,请他知晓咱们邕州人是怎的想的,叫他好生留下来,邕州这一城人,再好管不过了,他喊咱们往东,咱们便往东,他喊咱们吃饭,咱们绝不喝粥!比起其余地方那等刁民,都不是一个样子的!他去哪里寻咱们这样好的人来管!”
又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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