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
晁黑腚一屁股坐在地上,听着四周的一遍欢呼,想笑又想哭,却是哭不出来。
两天之后,论功行赏,军法官召过几个士卒,道:“这是疤子欠你们的银子,写在他遗书里的……”
晁黑腚问道:“俺能看看他的遗书吗?”
“你识字吗?”
晁黑腚一愣。
军法官又道:“他也没说什么,家小都死光了说给谁听,只有一句,还了你们银子,他也报了仇,死而无憾。”
晃黑腚接过那二两银子,蓦地大哭起来。
良久,他抬头看向城头上的楚旗,喃喃着“死而无憾”四个字,眼神却愈发坚定……
~~
济南城,一个僻静的院落里,几名气度不俗的人聚在了一起。
“消息准确吗?”
“想来不会有假。”姚文华抚着长须,叹息了一声,道:“眼下虽然还未传开,但陛下的处境……只怕不妙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
“靖安王行事素来妥稳,就算是调蔡悟真去关中了,怎么就真让多尔衮掳了陛下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屋子安静了一会。
姚文华举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转头看向何良远。
——你倒是说句话啊。
何良远默不作声。
他是前不久才丛朝鲜回来的,因出使朝鲜立了大功,挽回了不些声望。
此时见何良远不说话,姚文华只好自己开口解释。
“以靖安王之能,要保证陛下的安全确实不难,但偏偏……陛下真被掳走了,唉。”
傻瓜都能听出来姚文华是什么意思。
偏偏宁完我却问道:“姚大人是想说什么?”
姚文华有些生气。
——想说什么?都说这么清楚了!老夫想说就是靖安王放任陛下被建虏劫走的啊!他想当皇帝,我们要推一把啊!
——宁完我你个狗汉奸,在老夫面前装糊涂。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高延看了看座中几人,犹豫着,问了一句:“姚老大人到底是如何确定的?”
高延本是天佑军将领,被楚朝策反以后,暗中传递消息,挫败了不久前孙仲德偷袭济南的计划。
但他是新归附的,没有再领兵,如今只领了一个闲职,不像孙仲德当年一投降就封了王。
高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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