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把本该由士绅交的田税分摊到你们身上,故而你们要交的田税也超过了十税一了。记住,以后田税也只有三十税一,不会多收你的……”
“好咧,以前可不止十税一哩,三石的粮税,还得再加上淋尖和火耗,得交四石。”晁黑腚道:“我们大寨村离县里太远了,都是范员外代征,范员外是个大善人,但范管家那腿脚可了得,每次淋尖踢斛,那一脚下去,俺和阿爷的心肝都疼得厉害……
交完田税,剩十八石粮,一家人紧一紧,勉强还能吃一年,但可还没完啊,可还有佣税。不交佣税,俺和阿爷就得去徭役,一人又得交一石粮食……”
刘文道:“若朝廷真要派徭役,是不会因为你们交了佣税就免除徭役的。”
“怪不得哩,俺就说,明明阿爷交了佣税,咋还是被带去服徭役?那年俺阿娘一人在家里累了一身病,没两年就去了啊……”
晁黑腚说着到这里,眼眶发了红。
这时候他婆娘韩蛐儿端着兔肉进来,她生得五大三粗,看起来比刘文还壮实不少。
“哭啥?刘大人来了,你陪大人好好说几句话,咋还抹了眼泪……”
“你这婆娘懂啥,现在日子好过了啊,可惜阿爷阿嬷没熬住啊。”
晁黑腚说着挥了挥手,把韩蛐儿赶开,咧了咧嘴,又向刘文道:“刘大人快吃,趁热。”
刘文点点头,却也只夹了两口。
他知晁黑腚的婆娘孩子是怎么劝也不会上桌的,自己少几句口,晚间他们才敢多吃几口剩菜。
“大人你多吃些,俺婆娘手艺差,但这兔肉可新鲜……”
“接着说你们以前还有哪些税?”
“佣税之外,就是这丁口税。那时候俺家交六石丁税。”
刘文手中的筷子停了一停,问道:“六石?”
他转头看了看这破屋,又问道:“你家哪有六口人?”
“那时俺阿爷阿嬷还在,俺还有个二儿子,才两岁就没了,但这丁税还得交不是吗?后来阿爷阿嬷也没了,但县里一直没把他们的名字划掉,俺一家三口,得交六口人的丁税哩……”
纵使是过往的事,刘文听得也是大怒。
丁税也叫人头税,从东汉起就有了,以前都是向成年丁口收缴,楚朝则是三岁以上的小儿就得交丁税,后来又成了三月大的婴儿也得交。
这年头,孩童夭折率极高,生了就要缴税,死了却不给抹掉……
刘文想到这里,手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