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水太小’,此人死不足惜。郑元化顾忌影响肯饶他性命,我们却不能饶他,而这个无能之辈也是最好杀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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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捓揄多山鬼,浊世风波总石尤。此去愿君需尺木,放开头角入云游。”
南京城外,十里长亭,有人正高声吟诵着这一首诗。
诗是江南大才子冒襄的新作,也是复社士人如今的心声。
政坛失意,名声也被打得七零八碎,但心气不能丢。
家国破碎,前途坎坷,这些文人反而更显出些‘穷年忧黎元’的一身风骨来……
沈保却没有这种豪气了,苍凉地转过身去。
失了权柄,他已如一根枯瘦枯木。
“老夫无能,此番归乡,往后这社稷交由诸君了。”沈保背向众人,长叹着挥了挥手。
诸生潸然泪下。
满目悲生事,因人作远游。
“老大人,终有一日,我等必能为老大人洗清冤委!”
“老大人呐……莫道浮云终蔽日,总有云开雾散时。沧海横流心不动,天道酬善岂疑迟!”
沈保手扶着车辕,正待上车,不远处几个文士打扮的汉子突然跑上前。
“可是沈老首辅当面?学生心中久仰,有沈老大人的名句恳请指教……”
“你们还想问老夫什么?”
“想问问你……水小不小?!”
话到一半,却是一声暴喝,那拱手作揖的文士袖子匕首一晃,径直插在沈保心口。
亭中还在慷慨悲歌的诸生大骇,惊呆在那里。
一刀、两刀、三刀……
“噗!噗!噗……”
亭中诸生眼看着沈保缓缓倒在血泊之中,接着便对上杀人者那双凌厉的眼……
“呵,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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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保好杀,郑元化却是不好杀的。”顾横波轻声道:“皇城那边,街道宽两百余步,官轿居中而行,暗箭、火器皆难以射中,郑元化又护卫重重,硬杀怕是难以成功,但他若是设宴待客却不同了……”
“郑党宴客,向然是以宫中规格,由教坊司曹喜来安排。不巧,这位曹太监下官也有所了解。他有一侄儿,是他家独苗,过继给他为嗣,向来如心头肉般宠爱。我们只需拿住他这个侄儿,曹喜必乖乖听话……”
顾横波说到这里,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小脚,幼时的痛入心扉之感再次泛上来。
她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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