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割据,眼下只能治理徐州这一隅。
“恭送父亲。”陈璜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陈京辅昨夜与王笑谈到半夜,只睡了两个时辰,却是精神奕奕。
先到了府衙领了官身,觉得徐州官气肃然,办事务实有效率,可惜没见到国公。
“陈大人,国公已经安排好了,让小的领你到城北巡视河道。另外,治河所需一应人力物力,可找商处务王主事……”
陈京辅心中已有腹案,但他行事谨慎,还是先到黄河上看了看,脱了鞋袜,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淤泥里勘探河况,不时感慨“可惜了大好良田。”
半个时辰,远远有人策马过来,却是方以智三人带着随从。
他们也不嫌泥污,翻身下马后向陈京辅趟过来。
一番寒喧之后,因泥水冰冷,复社三人已冻得发抖,侯方域更是脸色发青,咬牙强撑。
方以智遥望黄河光景,长叹道:“陈大人要治水,却只治徐州这一段,岂不是事倍功半?上游不治,泥沙冲积下来淤堵河道;下游不治,泥沙不能冲刷入海,最后还是要泛滥成灾。”
“是啊。”陈京辅深以为然,“当然是要上下游并治才好,国公答应我,明年便能让我彻头彻尾治河。而今冬,我打算挖出淤泥,分流黄河,退水还田,修兴水利,供徐州百姓明年能春耕……”
方以智又问道:“你可知国公此言是何意?想必是要用兵,打下开封等地,到时兵戈一起,又是多少人流离失所?”
陈京辅默然,道:“这不是我该想的,在其位谋其职,我只懂治河。”
“我又何尝不想治河?”方以智道:“但万事皆有章法,若有不经战火、就能使楚朝上下一心之策,不需待到明年,今年陈大人就可以开始彻头彻尾治理黄河。”
他一指黄河上游,道:“我在谋一事,欲使国公入主中枢,罢四镇骄兵,薄赋轻民。只要事成,黄河南北不再有割据。到时,方某愿跟在陈大人身后,不叫一声苦不叫一声累,你我同心协力,兴水利、修民田,还苍生安乐……陈兄,你可愿助我再劝一劝国公?”
陈京辅嚅了嚅嘴,道:“若能如此,自然是好的……”
他其实是仰慕、推崇复社这几个公子的,比起像老农一样的自己,对方光彩照人,浑身都散发着才华横溢之感。
眼看陈京辅动心,陈贞慧也劝道:“不仅是徐州。黄河为祸,沿岸的百姓全都太苦了,你我脚下的淤泥里还埋葬着多少白骨?但只在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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