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任由百姓打死啊!”曾闻道一脸惨白地开口说道,“否则法度不存,一切就乱了套了。”
曾闻道本来不想开口的,但他怕要是不阻止,接下来王笑还要审别人,比如……
“曾大人说的有道理。”王笑道。
众人心中愈悲。
——只听这口气,就知道他在说反话了。
果然,王笑大喝道:“来人,去孔府东房,把‘四路常催’的东西拿上来!”
“是!”
所谓“四路常催”就是指的孔府的刑房,用来催租、抓人、监押。摆着些红棍、笞板、甘广棍、牛尾鞭、锅板枷等各种刑具。
不一会儿,官兵们把各种刑具一一搬上来。
“这些佃户,还有刚才死掉的屯官孔倪本可都是孔府的民,衍圣公府才是他们的‘户人’。来,用衍圣公府的催租刑具打,打死人不用偿命。”
“是!”
几名官兵拿起那些刑具,装模作样那堆骨头上一敲。
“报!卑职替衍圣公府催收,失手将孔倪本打死了……”
这般作态落在曾闻达眼里,曾闻达惊怒交加,涨红了脸,满腔惊恐化成怒吼:
“这分明是指鹿为马!莱国公戏弄我等?当天下人是傻子不成?!”
“那为何你们平常都这么做?!”
王笑大吼一句,如同惊雷落下!
曾闻达愣住,再张口,发现自己喉咙里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
“那为何你们平常都这么做?!”
吼声回荡开来。
安静了好一会之后,孔府外有佃户大哭起来。
这个佃户是收了锦衣卫的铜钱来告状的,他爹就是欠了收被活活打死。
在这种被打死也不用偿命的世道下,他也没想过报冤伸冤。如果没有这二十文钱,他甚至没有勇气告状……
直到这一刻,他懦弱又麻木的心终于有了触动。
“国公爷!草民知道的……国公是在为草民作主呐!”
一声悲嚎,他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头……
~~
秦玄策眼眶一热,大喊道:“父老乡亲们受过什么委屈,尽管报上来,有虢……”
“国公爷!别审了!”
最先跪下的还是张端,他亳无征兆地就扑倒跪在王笑面前。
“国公爷!别再审了……有话好好说……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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