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周肇本来听皇后所言是要南迁的,但一听徐乔功说要扶自己登基,他便有些动摇,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徐将军有几成把握?”
“京中守备空虚,神枢营战力最强,末将有十成把握。”
薛伯驹登时便惊讶道:“十成把握?这么多?”
周肇瞬间便动了心,表示徐乔功的建议极好。
薛伯驹颇为吃惊,讶道:“可是……依言前的局势,到南京似乎更安稳吧?”
他在东厂受过刑,早已骇破了胆,实在不想在京城多呆。
“大丈夫立世,岂可只求安稳?!”徐乔功大喝道:“小伯爷就不想为嘉宁伯报仇?”
薛伯驹吓了一跳。
“不错。这天下不靖,便是因为父皇昏庸无道!”周肇亦是朗声道:“父皇刚愎自用,上位以来屡出昏招,治理不好这天下。若本宫君临天下、励精图治,不出十年,必可涤清宇内!”
薛伯驹又是大吃一惊。
原来太子比陛下更擅治国?
他心中始终觉得这事悬乎得很,但人家一个是总兵、一个是太子,自己却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也许是见事不如他们远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薛伯驹也只能跟着周肇干这件天大的事。
一开始很是顺利,徐乔功派人驱赶了在神枢营附近打探的番子,接着以护送太子回宫为名控制了永定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皇宫,并夺下承天门。
这京城守备空虚的程度,让人惊讶。
薛伯驹甚至觉得:太子也许真的要成为九五至尊了,以后他励精图治,四海升平,自己又可以安享荣华了。
直到午门前爆发出激烈的厮杀,他才真正看到这场宫变的残酷。
中箭的宫城侍卫从城头栽下来,摔得支离破碎,身体却还在抽动。
被鸟铳打中的人身体烂得和破布一样,口中还在嘶声惨叫,如鬼哭神嚎。
刀锋斩下一段又一段残肢,伤者极痛苦地扭着身体,死者百容还带着不甘。
夜色下,血流如涌。
“嘭”的一声巨响,耳朵里一阵轰鸣,朱红色的宫门却只是微微擅动了一下……
“杀!”
“太子振朝纲、清君侧,降者不杀!”
“杀……”
血渐渐在地上汇聚、流淌下来,仿佛一条小溪。
薛伯驹领着周肇向后退了几步。
“殿下,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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