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将今夜新添的这一番愧疚与痛惋狠狠咽下去!
幼时只觉读书苦,到如今才觉最苦的是人情世情。
但再苦也只能不停地嚼。
棺材山的山路嶙峋,中年书生一路跑得气喘吁吁。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路都在想些什么,只是不停地迈开脚跑着。
终于,孤山寨的大旗在望,山道间有人大喝了一句:“谁?!”
~~
孤山寨。
大厅里挂的牌匾上书“生意兴隆”四字,字写得很一般。
王珍觉得这牌匾是刘一口从哪抢来胡乱挂上的。
刘一口人高马大,长得很有些丑陋,却掩不住身上的威风气。
他外表粗鲁,心中却极有主见,一口回绝了王珍的求援。
“老子刚才就在山上望过,王家村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必然是官兵所为。”刘一口道:“若是山贼土匪,纵马冲进去抢一通就是。如今这般,却是要屠村。”
“这是权力之争。”王珍坦然道,“我二弟已向京营搬来救兵,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只求刘大当家带人下去阻一阻,能少死些人。只要能解今夜之围,我三弟以附马之尊手握锦衣卫,必保孤山寨一世平安,王家亦有厚报。反之,若官兵屠了村,怕是要栽在……”
刘一口摆摆手,道:“老子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粗眉一挑,又道:“官兵杀人、山贼去救?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怕今夜他们杀了什么狗屁附马,要栽赃到老子头上,大不了老子再换一个山头,反正老子原先的山头也不在这棺材山上。”
看着刘一口坚决的神色,若是一般人或许是会有些泄气。
王珍却是神色不变,再次开口道:“换一个山头?刘大当家怕是想得简单了,你知道那些人为何会选择在今夜动手吗?”
“你啰哩啰嗦劝也没用,老子是不会听的。”刘一口面露不悦。
王珍镇定自若道:“明日,圣上要御驾检阅锦衣卫;四日后,我三弟成婚。那可不是大当家说的‘狗屁附马’。附马都尉,位在伯上。以伯爵之尊,要是想扫几个山头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另外,锦衣卫张永年是鄙人的朋友。还有我二弟的能耐你也知道……今夜,我兄弟三人只要有一人活下来,这件事都不会善了。”
“你是在威胁老子?!”刘一口倏然起身,脸上已有杀机。
“算是吧。”王珍笑了笑,摆手道:“刘大当家别急。说起来,张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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