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今禁止酿酒了,朝庭担心你们这些酒商亏损,特意来收购你们的粮食。这一片好心文老板别当成驴肝废了。”
文弘达心中又怕又气,但总不能真的什么“粮食还要大涨,我不要你们多管闲事”之类的。
“来人!”裴民一声大喝。
文弘达吓了一跳,以为要捉自己。
却见两个番子端了一个托盘上来,掀开布一看,摆着一层碎银子。
裴民郎声道:“奉督公令,现以一两银子二石粮食的价格,收闻香酒行的粮食……”
以往干的都是抄家的买卖,如今却是要花银子买东西,这还是头一遭,裴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措词,便道:“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文弘达看着托盘上那点碎银子,心中又气又怕又气!
一两银子二石粮?
我可去你的吧!
这是什么时候的价格?
睿宗时期的大丰年也许还有过这样的价,都涨了一百五十年了!
文弘达心中一股火气上来,恨恨地在衣摆上一拍,喷火的目光看向裴民。
但,他终究还是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泛起笑,殷勤地道:“官爷,后面那几仓真不是我们家的。”
“你可想好了,现在老子跟你买,你还能得点银子。”
裴民着,目光中俱是冷意:“户部员外郎文和孝是你二伯吧?若是等他的案子掀出来,这些粮食老子抄了就抄了,可是一钱银子都不会付!”
文弘达心里咯噔一下,心惊不已!
莫不是白义章把二伯卖了?!
文弘达没想到的是,出卖了他二伯的不是白义章,而是他自己怀里的五百银……
文家。
灯光通明的大堂。
面相凶狠的番子。
“镇抚大人怕是误会了,我二哥绝无贪赃之举!”
话的是文家三房的文和仁。
此时面对这些按着刀的番子,纵使文和仁久经风浪,也不免有些心惊。
老父亲文博简并没有露面,若真要让他出面,那事情许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文和仁心里明白:文家虽盛,如今却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父亲已从太常寺卿的位置上退下来,现在文家为官者虽多,却没有身居高位之人。
大哥文和忠在登州任知府;二哥文和孝在户部任员外郎……这些位置,并不能如参大树一般庇护这一家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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