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狱,你万事不找我商量,却自己入了牢。真拿自己当附马了是吧?翅膀硬了?!”
王笑嘟囔道:“二哥你又不在家,我怎么找你商量?”
王珠从来都只批评人,不回应对方的辩解。
他也不会回答“这么说怪我喽”这样的话,自顾自地又训叱道:“白义章、卢正初那是什么样的老道之人,这些政客向来是毫无情面可言,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去与他们较量,不怕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极有些严厉。
“从来没人教导的小崽子,也敢来与虎谋皮!”
王珍自然是认为王珠说的有道理。
但他刚被自己的三弟救出来,没办法,总是要替王笑说两句的。
“这次万幸是有惊无险,往后我看好这孩子便是……”
王笑却是低着头发呆。
王珠说“这些政客毫无情面可言”,这句话在他脑中荡了荡。
他便又想到了傅青主说的那场鼠疫。
卢正初的话很委婉,意思其实还是延光帝那个意思。
说什么鼠疫防治起来极难,但归根到底,他们就是不惧怕死人。这天下,对而他们而言,有太多人可以去死了。
两万万,这个数字对他们而言太多了,是可以划掉一点的。
这不是自己原先那个以人为本的时代。
在这个皇权为尊的世界里,卢正初、郑元化这些人哪怕是忠臣。他们忠的也是皇室、忠的也是国祚。他们心中的社稷,是江山版图、是国运万年,而不是具体到一个又一个的人。
但自己呢?
至少,此时此刻,王笑绝对不是一个政客……
“他们不做,我来做!”
他突然下定了决心。
在离开皇宫的马车上,在二哥的训斥声中,他在心里默默做了这个决定。
没有誓言,没有仪式,就像是做了一个要去吃宵夜这样简单的选择。
哪怕这件事很难……
遗憾的是,逸园根本不是什么酒楼,而是王珠置办在玉渊潭附近的别院。
下了马车,看到月色中这个精致的园子,王笑便失望地叹了口气。
“放心,已经让厨房备了酒菜。”王珠见了他的表情,淡淡说了一句。
王珍笑道:“你二哥这园子里的菜,比任何酒楼都是不逊色的。”
“哦。”王笑这才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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