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才从宫中离开。
梁帝脸上疲态尽显,在新年之后,其实诸臣都已发觉,皇帝陛下的早朝次数越来越少。
“朕真的老啦,越发感觉处理奏折时力不从心。”
“陆泽到西境述职,霓凰也应该回到云南去了,至于穆青...就让他留在金陵吧。”
梁帝自然知晓,陆泽跟霓凰之间的关系不错。
去年为霓凰准备的择婿大会,并未能选择出来一位合适夫婿,再加上昭仁宫那件事情,大大得罪了霓凰,梁帝本就多疑,心中更是忧虑云南王府只知穆王不知梁王。
这时当然不能让姐弟二人一道回去云南。
起驾回后宫时,因为烦闷,梁帝便弃了车辇不用,只带着贴身几个随侍,信步闲走。
“陛下,您今晚是去...”
跟着皇帝身后的高湛悄声打听起来。
皇帝顿了顿脚步,这段时间的他因为朝中诸事心里烦闷,对于后宫妃子们并无多少兴致,本想着去看看越妃,但越氏因为现在每每都谈及太子,令梁帝厌烦,这时思来想去更觉心躁,并没有理会高湛。
高公公就是梁帝肚子里的蛔虫。
这时他选择缄口不言,就是安静的躬身跟在皇帝身后。
夜幕降临。
各宫都已点起蜡烛,明晃晃地一片。
梁帝却偏要朝最昏暗的地方走去,似乎刻意要寻找一种清冷和安静。
许久之后,突然有种莫名药香扑鼻而来,梁帝抬眼望去,石板路尽头是处小宫院,他走进察看,院里并未植富丽花树,反而辟出一片小小药圃,宁朴雅致。
“这是哪里?”
“回禀陛下,这里是静嫔娘娘的居所。”
梁帝眯起眼睛追忆。
静嫔啊。
景琰的母亲是宫里老人,年节宴席上倒是能够见到,只是静嫔往往都站在人群最不起眼的位置。
“高湛,静嫔入宫,应该有三十多年了吧。”
“当初,乐瑶生下景禹后总是生病,拖了多年也不见好,林府担忧,便遣了医女入宫。”
宸妃林乐瑶。
故皇长子萧景禹。
还有林府。
这些都是不能陪着突然心血来潮皇帝追思的禁忌话题。
高湛将头埋下,腰身弯得更低,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不发一言。
梁帝自然知晓高湛为何这般表现。
他冷冷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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