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与席地而坐的齐祭酒谈笑着,只是他展现出的种种自信,却并没有感染到这位大祭酒。
只见齐阳龙高大的身躯这时看起来竟然略显句偻,老人喜欢待在上阴学宫,因为他喜欢看到学宫里朝气蓬勃的年轻士子们为了一个问题争辩的头破血流,希望看见道德林里的竹子可以常年青绿。
「当年,学宫里有位叫做荀平的年轻人,就如同你一般,骄傲、自信,对未来充满憧憬。」
齐祭酒嗓音沙哑。
陆泽点了点头,望向祭酒大人,轻声开口:「荀平,广陵道贺州知章城人士,国子监学士,春秋十三甲之法甲,这位荀师兄在上阴学宫求学时风采堪称无双,哪怕是后来震动学宫的北凉徐渭熊也难望其项背,其提出的治国二十一疏,如今都还在离阳境内改制执行。」
陆泽望着眉头依旧紧锁的齐大祭酒,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位大祭酒共收下三位弟子,最为喜爱的还是得到他一身纵横术传承的荀平,而非那位隐于离阳皇宫的元本溪,也不是创下文武评、见首不见尾的谢观应,可唯独最爱的小弟子最先离世,齐祭酒也是那年后困于上阴学宫。
「齐大祭酒啊,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齐阳龙将杯中已经彻底凉下的冷茶水一饮而尽,伤感情绪很快退却,老人挑了挑眉,问道:「何事?」
陆泽拎起茶壶给他们二人续满杯,笑道:「大祭酒那位姓谢的弟子,可能会在将来与我对上,这不是想着大祭酒能够给咱出出主意?」
听到这番话的齐阳龙只是摇了摇头:「我与那三位徒弟的缘分已尽,只是会偶尔惋惜荀平那个孩子,至于另外两位,俨然不是我需要操心的,谢飞鱼那个家伙,自幼便天材英博、亮拔不群,武学造诣不浅,尤善气运境界之争。只是他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中原十大豪阀之甲阳谢家全族殁于春秋国战,谢飞鱼眼皮子都能不带眨一下,这是个心狠到连妻儿都能够抛弃的人。」
嘴上虽说不帮忙,但齐大祭酒却是细细于陆泽描述了那位与李义山其名的飞鱼先生。
天下可能只有面前这位高大老人最是了解常年不见踪影的谢观应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陆泽默默点头。
难怪那位雌雄难辨的美人儿南宫仆射,会苦心在北凉王府的听潮武库里钻研武学,白狐脸儿对她这位亲生父亲可能是恨之入骨,其学武的初衷估计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弑父。
「你可知...荀平、张巨鹿这些儒家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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