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她是故意乔装打扮后,才来买粮的吧,一定是都城来的大户人家。
“你为何要在这家铺子里定?”付季昌上了马车问。
“因为便宜呀?”
“你知道安州的粮价?”
纪晓北觉得他的问题,亵渎了自己的智慧,她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昨天她已经在若孝廉家打听好了粮价,若家的管家还把粮铺的报价给她看过了。
这家铺子,是若家老管家偷偷告诉他的。
他家掌柜的敢卖私粮,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价格不贵。
付季昌看着纪晓北不屑的目光,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蠢。
纪晓北从来就不打无准备之仗。
“私囤500斤以上的粮,是要被定罪的。“付季昌说。
不提这个纪晓北还不生气,付季昌一说,纪晓北的气又上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官员定的条规,我买一万斤,每次运走499斤,不几日也就运回家了,这不有明显的漏洞吗?
大户人家,有上百口人,比如荣国府,宁国府这样的京都大户,一次怎么也得买几百斤粮食吧。
这规则就专门卡老百姓,再说了,一般的老百姓,谁家有那么多闲钱买那么多粮食呀,官员高高在上的,不体察民情,就是个傻缺心眼的二货……“
付季昌摸摸自己的鼻子:听她这么分析,自己还真是个二货。
他拧了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官员身在高位,下面官员良莠不齐,想必他也有难处的。”
付季昌为自己辩解了两句,不过有些苍白。
“安州府衙的官员有难处,百姓就没难处了,一路上那么多乞讨的妇孺,他们就容易了?”
纪晓北说完,觉得自己竟有些忧国忧民的情愫了。
前世她可从来没想过这些。
算了,就算忧虑致死,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吃饭要紧。
付季昌问:“那你说怎么办?天灾来了,百姓日子困苦,但前两年黄河泛滥,目前国库亏空,赋税也收不上来,任谁也没有好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
纪晓北掀开帘子,看着街道两边铺子里人来人往,热腾腾的包子,滚烫的飘着葱花香气的馄饨,酥酥的糖油饼,已经忍不住吸口水了。
“哎哎哎,这就是你说的小吃一条街吧,看着比威县的东西丰富多了,塔子,塔子,快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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