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瀛台摆开夜宴。
为了哄皇帝高兴,除了召宫娥陪酒外,孙海等人还点起了鳌山灯。
但今天高踞宝座的万历心绪不佳,只一杯接一杯在那儿喝闷酒。
这几天他脑子里总是回想着自己那道御笔手诏,‘谕元辅少师张先生:朕面奉圣母慈谕云……待辅尔到三十岁,那时再作商量!’
万历当时按照母后的吩咐写是写了,但事后却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三十岁,三十岁……”万历目光阴沉的捏着酒杯,郁闷的嘟囔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到时候我都成老头子了!”
“总是把朕当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了!”他恨声说一句,仰头喝光杯中酒,然后猛地将酒盅丢向湖中。
可惜力气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只将酒盅丢到了石阶上,啪的一声碎了。
正忙活着点灯的太监们,仿佛立时被施展了定身法。
“谁惹万岁爷生这么大气?”从旁侍奉的孙海忙给皇帝换个酒杯,轻声问道:“看奴婢不扒了他的皮。”
“把你能的……”万历却还不敢把心事讲给身边人。万一传到大伴耳中,就等于传到母后耳中,传到张先生耳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姐儿们怎么还不来?”他忙岔开话题,看看台下已经点起了鳌山灯,却还没看到来陪酒的宫娥。
“奴婢这就让人去问问。”孙海忙朝自己手下太监温泰递个眼色,后者赶忙快步去了。
万历便继续一杯接一杯的滥饮,这酒虽是没什么度数的果酒,但他酒量更差,不知不觉便醉了。涨红脸扯着嗓子高声道:“姑娘呢,怎么还不来啊,难道她们也瞧不起朕吗?!”
“万岁爷息怒,这就来了,这就来了。”孙海一边擦着汗,一边张望。
便见温泰小跑回来,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说什么呢?你们也要瞒着朕吗?”万历瞪眼道。
“奴婢不敢。”孙海赶忙跪地禀报道:“温泰已经问清楚了,是因为宫女们都得了宫里的警告,不许魅惑皇上,不然乱棍打死,故而不敢再奉召。”
“哦?”万历醉眼惺忪道:“宫里谁啊?”
“应该是……老祖宗吧。”孙海迟疑一下,小声道:“别人谁敢管皇上的闲事儿?”
“大伴?他怎么知道的?”万历神情复杂道。
“内起居注上有万岁爷临幸宫人的记录。”孙海脸色发白道:“而且这宫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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