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矛盾积累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堂堂大学士怎会连表面和气都做不到了?
“哦对了,元辅大人前日也上疏求去。”赵锦拿起帕子擦擦嘴道:“一时朝野侧目,许多人私下说,都是高胡子太过分,让大肚能容的元辅,都待不下去了。”
“说那些没用,只能撩高新郑的火。”赵昊摇摇头,他也有七八分饱了,便将白菜心、豆腐和粉丝下入泛着油光的铜锅里。荤菜之后再来点素菜才完美。
“高阁老现在大势已成,无可匹敌,哪怕赵阁老强扳回这一局,只怕也兔子尾巴长不了了。”赵公子轻叹一声,他和这位本家其实还有些渊源。但赵贞吉既然已经跟高拱的矛盾公开化,那自己也保不住他了。
“你是这样的判断吗?”赵锦闻言略有些失望,他以为赵昊年轻气盛,怎么也会跟高拱斗一斗呢。
“那这样,我们这些江南官员也很难办了。支持封贡吧,高阁老要是把北边搞掂了,腾出手来怕是就要收拾我们了。不支持吧,说不定他现在就会收拾我们。”赵锦无奈叹气道:“这大九卿听着好听,还真不如巡抚当着痛快。”
“那当然了,京官难当啊。”赵昊笑着点点头道:“不过我们现在只剩你一位九卿了,再难也得坚持下去啊。”
“唉,我这个九卿,就是个凑数的。”赵锦苦笑一声道:“不过我们江南官员如今确实势单力孤,比徐阁老在时远远不如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就由它去吧。”赵昊给他倒杯酒,微笑着安慰道:“人情厌薄古共然,相公心在持事坚。上善若水任方圆,忆昨好之今弃捐。”
“服药不如独自眠,从他更嫁一少年?”赵锦笑着接上最后两句道。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上善若水、韬光养晦,这便是赵昊给江南官员的建议了。
所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笑罢,赵锦望着赵昊,低声问道:“我们固然可以上善若水任方圆,但高新郑会就此放过我们吗?”
“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了。”赵昊看着铜炉中跳跃的火焰,幽幽道:“而我们最需要的,正是时间。”
“这道理我懂,”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锦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再给你个十年二十年,就彻底不用担心什么高阁老、矮相公了,不管谁当首辅,都得对咱们江南一脉保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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