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要脸,老太爷总要脸吧!”
“去去,同去!”
这帮家伙便相互搀扶着,成群结队,往城东的退思园去了。
一路上,他们的家里人,亲族闻讯赶来。队伍浩浩荡荡穿城而过,加入的人越来越多,等到了退思园门口时,已经聚集到上千人,把个退思园外的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了。
人们在院子外头大声叫嚷,要求徐阁老出来主持公道。
那喧嚣声实在太大,传到高高的戏楼上,让乐师们无法安心伴奏。
徐阁老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沉浸戏剧中,悲悲切切唱道:“云幕垂。阴风惨淡天花落。天花落,想生前环佩,梦回鸾鹤……”
徐大只好耐着性子等到徐阶一曲唱罢,方小声禀报道:“老太爷,那些白眼狼又转到园子外了,您看……”
“让他们闹去吧。”徐阶撩一撩水袖,静看云卷云舒道:“闹够了自然就不闹了。”
“闹将下去,咱家的体面……”徐大苦着脸道。
“老夫还有什么体面可言?”徐阶幽幽一叹道:“下去吧,不要打扰老夫唱戏。”
“唉,是。”徐大只好无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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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阁老安心当起缩头乌龟,衷贞吉和华亭知县郑岳却没他这么稳。
府城里上千百姓,聚集宰辅宅外,整日呼号哭喊,谁敢视若无睹?万一再酿成一起苏州民变,江南公司可不会帮他们收拾残局啊。
在刁民包围退思园的次日,两位地方官便前来调解了。
一看到府尊和县尊的大轿联袂而至,那些徐府的家人奴仆马上围过来,跪地磕头,苦求老公祖和老父母做主。
看的衷知府和郑知县一阵阵腻味,现在想起我是你爹你爷爷来了?不给徐阶当孝子贤孙了?
不过两人是来平事儿的,不是挑事儿的,衷贞吉让差役叫开门,又留下郑岳在外头应付刁民,自己径直坐轿进了园子。
今日徐阁老没登台唱戏,却仍穿着件风骚的粉红色戏服,在八面来风堂中推敲身姿,打磨唱腔。
听闻衷知府来访,他也懒得再换下戏服,就这么男不男、女不女的在八面来风堂中接客。
衷贞吉一进来,下巴差点儿惊到地上,咦,徐阁老这是弄啥咧?受刺激过头了吗?
“元辅,您没事吧?”
“放心,我很好,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好过。”徐阶洒然一笑,抚摸着戏袍上的鸾凤刺绣道:“老夫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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