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佥事解释道:“加上自责。”
“自责?”赵昊走到隔壁病房窗外,看到里头有两张病床,一张躺着个烧伤的男子,另一张上躺着个完好无损的中年男子,正是那苏松兵备道郑元韶。
“郑观察昨晚与中丞饮酒,好像两人都喝醉了。”牛佥事字斟句酌的答道:
“后来屋里失火,郑观察跑出来找人救火,但等大伙儿赶到签押房时,里头已经烧成火炉了。幸好冯千户拼死相救,才把中丞从火场里抢出来。”
赵昊心说,原来那烧伤的男子是冯千户。
他便冷声问道:“郑副使为何不自己把中丞救出来,还得出来叫人?”
“这……”牛佥事额头冷汗直流,结结巴巴道:“许是一个人架不动吧。”
“他的长随呢?”赵昊追问道。
“不见了。”牛佥事脸色发白。
“林中丞的长随呢?”赵昊又问道。
“死在火场中了。”牛佥事擦擦汗,低声吩咐左右道:“到病房里看住郑观察,别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两名年轻力壮的年轻官员会意的点点头,知道佥事大人的意思是,不要让郑元韶寻短见或者逃跑。
待两人进去病房,牛佥事回头一看,却不见了赵公子的身影。
他竟暗暗松了口气。
说来真有些羞耻,他一个快知天命的从四品高官,方才居然被赵昊毫不收敛的气场,压得有些透不过气。
这哪还是印象中,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也许这才是这少年的真面目吧。毕竟这样的人才值得中丞另眼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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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后院是病号们休息散步的地方,有假山绿植,修竹流水。
当然,今天病号们都捞不着放风了。事实上他们连病房门都不敢踏出一步,出来就会被凶神恶煞的官差撵进去……
赵守正和张嵿坐在张长椅上,赵昊抱臂立在两人对面,神色冷峻的听后者低声道:
“昨天上午,中丞忽然带着两千兵马直扑上海县,到了二话不说,就发王命旗牌查封了万源号,说是要查一桩通倭案,命我和那冯千户将所有账目都送到行辕去。”
赵昊闻言心猛然揪成一团,强烈的自责让他再度无法呼吸。
见儿子脸色苍白,赵守正忙站起来关切问道:“儿啊,别太勉强自己。”
赵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对张嵿道:“世叔继续说。”
“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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