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应声了。
“行了,那种怪胎多少年才出一个?”徐璠摆摆手,接过话头道:“咱们正常人,当然没法理解了。对不对,郑观察?”
“呵呵,啊,中丞孤标傲世,我等凡夫俗子,确实望尘莫及……”郑元韶干笑道。
“对吗,所以咱们不能跟他一样。”徐璠伸直了手臂,略有些费劲的给他斟一杯酒道:
“他是正牌子进士出身,皇上眼中的红人,把差事办好了能位极人臣、出将入相。郑观察你呢?大挑的举人出身,在官场苦熬二十年,能当上正四品就已经到顶了。”
“就是,再往上就是侍郎巡抚按察使了,你觉着那帮子进士官,能容忍一个举人侧身其中吗?”徐瑛也附和道:
“瞧不见别人还瞧不见海瑞吗?那么大的名气,号称天下第一清官,一样卡在四品上,而且是在南京通政司吃闲饭,比观察你还不如。”
“唉……”郑元韶被说中心事。这大明官场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任你有通天之能,举人出身也永远比不过进士。
他便苦笑道:“下官何曾有过那份奢望?能当上兵备道都像是做梦一样,此生知足了。”
“这不就是嘛。你既然在仕途上知足了,干嘛还要跟着姓林的一条道走到黑,划不来啊。”徐瑛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张会票,屈指轻轻一掸,便弹到了郑元韶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郑元韶瞳孔一缩,被上头的数额吓了一跳。
白银壹万两整。
“千里当官只为财,往后还是多亲近我们兄弟吧。”徐瑛便笑道:“包你三年赚够三辈子的钱。”
“老三,别说的那么俗气。”徐璠假意呵斥徐瑛一句,对郑元韶笑道:“老郑,你我兄弟一见如故,我便跟你直说了。苏州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林中丞这巡抚,他当不长了。”
“什么?!”郑元韶浑身一颤,面色苍白道:“那跟中丞有什么关系,朝廷不会那么草率的!”
“你一直在地方当官,觉得巡抚比大天也不稀奇。”徐璠哂笑一声道:“但在整个大明朝,三品官真不算什么。换个巡抚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消科道几本弹章便能成功。”
“这……”郑元韶的喉头不断抖动,满心的恐惧压得他喘不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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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已经演到白娘子喝了雄黄酒,法海上了。
只听那和尚吟道:“人生何必觅闲愁?一片白云去悠悠。苦海沉沦有时尽,江河滚滚永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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