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略显跳脱的,是墙上那副唐寅所绘的《吹箫仕女图》。
画是好画,吹箫的美人也赏心悦目,但这是佛门清净之地啊……
雪浪却甘之若饴。
他在小沙弥的服侍下,除去身上的袈裟,端坐在蒲团上,呷一口昨日才刚从龙井运来的明前茶。
“将这五首诗并那《蝶恋花》一同付梓,找最好的书局,用最好的纸张、最好的雕版,我要三天内传遍金陵!”
雪浪搁下茶盏,从袖中掏出那五首诗交给小沙弥,又万分遗憾道:“可惜,那疑似《木兰辞令》只得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无缘拜读全词,赵施主真是狠心。”
说着他忽然眼前一亮道:“有了,就用这七个字作为诗集的名字。”
“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吗?”雪浪的小沙弥也有相当的文学造诣,闻言露出神往之色道:“比下去了,七个字就把师兄比下去了。”
“需要你提醒吗?”雪浪没好气瞪一眼小沙弥,心悦诚服道:“贫僧虽然才华出众,但萤火之光,岂可与皓月争辉?”
“哇,师兄居然学会谦虚了。”小沙弥吃惊道。
“少贫嘴。”雪浪敲一下他的光头,又问道:“赵施主父子的情况,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小沙弥便奉上刚刚抄写好的一摞纸。“请师兄过目。”
雪浪一边神情舒展的饮茶,一边看着那几张纸,渐渐地,他那张俊俏如处子的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良久,雪浪将那摞纸重重拍在几案上,义愤填膺道:“高贼因一己之私,打压不世天才,害我大明诗坛无主!真是千古罪人,吾当执而诛之!”
“师兄又犯嗔念了……”小沙弥一边擦拭溅在桌上的茶水,一边皱眉道。
“我知道,但是可忍孰不可忍?!”雪浪却依然怒不可遏,站起来在檀木地板上来回踱步道:“我说赵施主为何如此低调,打死不愿认下自己作的诗!原来是怕名声太响,再招来高新郑的打击报复!”
寻思片刻,雪浪沉声吩咐道:“这诗集先缓一缓,以免给赵施主惹麻烦。”
说着他几案前端坐下来,挽起中单的袖子道:
“研墨,我要给王盟主写信,请他为我诗坛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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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赵昊起床时,赵守正已经不见了人影。估计是怕和儿子照面……
赵昊心中暗暗反省,是不是最近对父亲严厉了点,感觉亲子关系都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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