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一两场战事,便逼得王庭军中有修行人此事不得不传遍人间,但以现如今少赫罕威望,于军中言语分量,都不见得能随意压制心思多变,意图不明的山上人。
更何况此举若走漏风声,或是于狼烟四起的时节闹得人尽皆知,无疑要使大元处在众矢之的境况,天下数国,定然如潭鱼见饵,联手扫除大元,嚼其骨饮其血,而后再度逐鹿。
数国之间或强或弱,当真有那等一力对上两三国兵马联袂而来的,也必定不会是部族林立,两经战乱尸横遍野的大元。
个中利害,无需再言。
在场除阮家主外,皆是亲身上阵杀敌当先过的掌兵马者,统兵本领高明与否暂且不议,可既是冲阵在前的,大多无一是驽钝迟疑的心性,只需稍稍寻思片刻,已能推断出近日以来,王庭兵马变动,可谓是拔山填海,而又纷纷或深或浅,能顺藤摸瓜找寻出些王庭的所思所欲。
近水楼台先观月,虽是雾列星动,致使未必瞧得分明,亦能窥见玉宫轮廓。
“沈白坡这类助纣为虐,私下贪腐成性的大商贾,没受半分责罚,反而仍是逍遥自在。”温瑜半晌不言语,再启唇时,眉头轻挑,本就继诛杀燕祁晔后,再无需藏匿本来容貌,而今拢鬓发挽抓髻,果真秀丽,却无人小觑这位奉命危难之际,挂帅统兵平叛的女子。
“朱老交割帅印,却无旌旗,整顿兵马时节打得极散,新提拔而上的武官甚多,鱼龙混杂。”
“收纳修行人入军这步棋,更可称得上是冒奇险。”
“连今日逼迫青穗调拨银钱,却尚未见有免去一地税役举动,似乎已将大小事都摆在台面上,压根不愿藏上一藏,即使不知少赫罕与岑士骧究竟耗费了多少力气,才使现如今的王庭允诺或是默许,但路数已摆到你我跟前,只需照做,无需再议。”
言及此处温瑜面容竟浮现出一抹笑意来,唤小厮取来笔墨,朝掌心处勾勾画画,片刻才抬头,“有道是诗兴若来,拦挡不住,今日难得想动笔勾描两下,两位不妨也来试试?”
直等到唐不枫这等用不惯笔墨的也手忙脚乱,在掌心勾了十几笔,三人起身凑得严丝合缝,纷纷伸出手掌来。
朱开封画出一炉香来,一方竹枕,一柄长戈。
而温瑜画工最好,甚至在手掌心这片方寸地里,画了位衣衫褴褛,腰背佝偻的瘦弱老者,持矛披甲,甲胄齐整,矛杆笔直。
唐不枫画工最差,只歪歪扭扭在手心描了枚枫叶,一只古怪得难以看出轮廓的蚂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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