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还要刺配为军,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惩罚了,更多的还是羞辱。
当下,冯拯立刻便开口,道。
“官家,不可!”
“丁谓之罪虽大,但远不至此,何况,自太祖立国以来,从无流放宰执大臣之例,官家若开此例,恐为天下所惊,谓官家有悖祖宗之法矣。”
紧随其后,王曾也道。
“太后明鉴,如若当真如此处置,必引举朝物议,动荡朝局,还望太后三思。”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其实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小官家,或许还有太后,明显是想要对丁谓严加惩处的,但是,碍于大宋立国以来优容士大夫的惯例,并不好直接表露出来。
所以,便有了钱惟演的这一出。
刚刚小官家的那番话,明显是在暗示,让钱惟演立刻和丁谓脱离关系,最好是撇的越干净越好。
于是,为了表明自己未涉丁谓之事,钱惟演暂时成了小官家的喉舌,替小官家说了他不方便说的话。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也是太后的意思。
否则的话,局势发展至此,太后不可能还无动于衷,任由小官家胡闹。
所以,王曾很准确的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眼下的重点是太后。
她老人家除了最开始的愤怒之外,并没有开口干预,说明,她虽然有意对丁谓重处,但是,却顾及外朝物议和祖宗成法,而心中犹豫。
只要能够说服太后,那么,小官家再闹,也不会有什么大用。
这般大事,不是胡闹能够解决的了的!
随着王曾这话说完,一旁的冯拯也反应了过来,直接道。
“太后还请三思,官家毕竟骤登大位,正该宽恩示众,以彰仁德,若以如此严苛手段惩宰执大臣,朝议汹汹之下,不免反受其咎。”
珠帘后,赵祯听到冯拯的这番话,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脸色也有些发冷。
这老东西,没有丁谓,也开始张狂起来了……
冯拯这话,看似和刚刚的没有多大区别,但是,重点却在最后一句。
什么叫朝议汹汹之下,不免反受其咎?
他这是在暗示,即便是宫中强行下达了对丁谓的惩治命令,最终也会被朝臣集体抵制,要么直接封还,要么则是被迫收回旨意。
到时候闹得灰头土脸,没面子的还是太后和皇帝自己。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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