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瓶茅台酒来,喊大家一起饮着,众人也就消气了。
江浔长叹。
从影五十余年,谢晋导演遇到的麻烦、闯过的难关不计其数,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刻便尤为珍贵。
酒为欢伯,除忧来乐,无数个面临巨大压力的时刻,他喝了酒,便能好受一些。
他,这一辈子都没离开酒!
看着这位知名大导演谈笑风生,江浔看看打开的第三坛酒,再看看他脸上透出红晕,“谢导,你喝醉了。”
可是这一句话,却让谢晋清醒过来,“我没醉,年轻时能喝八斤黄酒,小浔子,我知道北平人总这么喊人,你再开一坛,我们一人一坛……”
江浔自恃年轻,却也没有体会过这女儿红的后劲,第三坛酒到了一半,他就感觉自己笑得有些傻了。
谢晋导演则倚在床上,不说话,就是冲着他笑。
嗯,他想洗把脸,摘下铁丝上的毛巾,用热水泡过拧干,就递给谢导。
谢晋接过来,胡乱地擦着脸,又扔给江浔,江浔再转头,谢导已是沉沉睡去。
江浔自己也擦了把脸,醉意已上涌,他现在只想象冯子平一样,睡觉。
可是看一眼谢晋的酒壶,他又拿在手里把玩。
武珍年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们,带着郑爽吕凉过来的时候,江浔正把毛巾挂在铁丝上。
“江浔,你用的哪条毛巾?”武珍年的表情怪怪的。
“哦,绿的……”江浔有些糊涂。
“哎呀,你们俩啊……”武珍年笑了。
两条色彩鲜明的毛巾是谢导的爱人给他备下的——红的洗脸,绿的擦脚。
啊——
江浔踉踉跄跄而出,醉了,他感觉是真醉了。
醉了却不难受,只感觉脚底发轻,身子飘飘的,夜风吹来,这种感觉就更加厉害了。
嗯,他看看手里的酒壶,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冯子平应该酷爱李白的诗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冯子平,冯子平,将进酒,杯莫停。”江浔去后院牵了马,返身跨了上去。
晚上,瞅着十一点多了,古城的街上没人了,月色下,一人,一马,一影,穿梭在斑驳明暗的时空中。
驾——
白马在大街上欢实地跑着,“与君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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