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杜蘅随口吟道。
乐荆笑声戛然而止。
此刻雪雁已经端了文房用具上来,封若颜将纸铺在案几,雪雁蹲在一边研磨。
只听杜蘅念道了第三句:“流香涨腻满晴川。”
“这是‘浣溪沙’。”听了上阕,封常在便已猜出了词牌名,有些意外的看着杜蘅,此子什么时候竟会填词了?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鬓。”
封若颜正在书写,听到了杜蘅这一句,手上的笔锋忽然一滞。
虽然明天才是端午,但她已经早早在手臂上缠上了五彩长命缕,对折起来的赤灵符,装在一只精致的小绣包里,正好就挂在她发髻的玉簪尾上,就像装饰似的。
缠五彩缕,佩赤灵符,都是端午的习俗,据说具有避刀兵、驱毒虫的效果。
有人提前一两天便会准备,赤灵符有些会戴在心口,有些会贴在鬓上,原本并不怎么稀奇。
但封大小姐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同,自然而然又往自己身上想,杜蘅就是按照她的打扮来描写的!
这首词就是写给她的!
因此迫不及待的问:“还有一句是什么?”
“佳人相见一千年!”
“呀!”
封若颜低呼了一声,白皙的双颊蓦的飘起红晕,迅速的把头低下。
众目睽睽……而且父亲也在,这么炙热大胆,不好吧?
杜蘅余光瞥了一眼,猛然醒悟过来,卧槽,坏了!
这词是苏轼送给侍妾王朝云的,自然免不了要秀恩爱。
一句佳人相见一千年,秀到了骨子里。
杜蘅看了倒不觉得如何露骨,毕竟他从那个炮火连天的时代过来,早已对情话免疫了。
我爱你三个字,可以随意说出口,说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只相信数字。
在他那个时代不会有人幼稚到用文字来表达爱意。
即便你表达了,对方也不会当一回事,除非你的爱意写在了支票上。
但,封若颜是一位古人。
古人是含蓄的。
这样的词,对她来说,攻势就已经很猛烈了。
现在杜蘅只想开溜,拱了拱手:“世叔,没什么事的话,小侄告辞。”
“等一下!”乐荆叫住。
“乐兄该不会想把你刚才填的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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