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坐的国史相王安石及枢密使文彦博,他们都携带家眷上楼与官家一并赏灯,这也是与民同乐。
上元夜里。
官家心思不宁,怎么瞒得住人老成精的文彦博。文彦博不动声色地频频向官家祝酒。
而王安石也是看出来了,则闷着坐在那,一言不发。
枢密副使冯京,吴充坐得离官家位置稍远,不过心底也是如明镜一般,自顾着聊天,
冯京对吴充道:“令婿此番出兵渭源,着实是一步险棋啊,如今木征窥视渭源堡,兰州以北有卓啰和南军监司,东面的会州有西寿保泰军监司,还有本地蕃部,一旦我军攻入兰州,则面临三面夹击,如今看来唯有出其不意的一着,是一步妙棋。”
吴充道:“堂老,论知兵我或不如你,但论看人老夫自问不输人。”
冯京笑了笑亲自给吴充斟酒,确实若看人吴充自问第二,没人敢居第一。
吴充道:“吾婿从不为没有把握之事。”
冯京道:“好吧,即便令婿能胜,那么下一步呢?”
“按照西夏军制,十二个军司沿边排列,一旦有事于西,则从东点集于西,一旦有事于东,则从西点集于东。至于中路东西皆集。”
“令婿出兵兰会,仅牵制卓啰和南军司,西寿保泰军司不足以配合种谔大军正面攻取横山,如此势必要北渡黄河,吸引其他军监司方可,最少要调动中路军司,若调得东路军司更好。”
“可是一旦渡过黄河,禹藏花麻,仁多保忠率军抄断令婿大军后路,那么如何是好?”
吴充还未答。
这时候枢密院一名小吏脚步匆匆地登上了城楼,但却被御前侍从拦了下来,吴充看了一眼当即起身径直走了过去。
小吏对吴充耳语了数句,还交了一封信函。
吴充点点头,不动声色回到冯京的身旁。在冯京疑惑的神情,吴充道:“咱们一起找枢相奏事。”
“此刻?”冯京问道。
他看向吴充却见对方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怒。
冯京点了点头,二人一并来到文彦博的案旁。
文彦博坐的位置是文臣中最高的,还比王安石的位置离官家的御座要更进一步,说实话即便是身为执政,但冯京和吴充对文彦博这个位置,仍是既仰慕又羡慕。
听闻吴充的禀告后,文彦博不愧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只是微微笑了笑对吴充道:“冲卿,随仆一同见驾吧!”
文彦博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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