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中原,禁军虽有十分力气,到得当地,若是水土不服,未必还能剩下三分,今次差事以‘快’为上,不能耽搁分毫,臣请调保安军,是为保安厢军泰半出自西北之地,想来去往龟兹更为适宜。”
这话合情合理,便是周弘殷听了,也不得不夸一句“用心”。
裴继安见他并未起疑,复又补道:“不过厢军虽然适应气候,却得请陛下自禁军同宫中挑几位将军、官人领头,臣下吏员出身,也不曾入得军营,只我一人,当时镇不住场面。”
周弘殷听得越发满意。
他欲要寻仙草的心思已经走火入魔,今次虽然用了裴继安,又哪里会将全部希望放在此人身上,其实另又安排数批人马北上,有两拨人甚至已经出发。
然则众人虽然忠心,却不过领命而行,他分派什么,下头就做什么,比起裴继安这般得力,差距实在甚远。
周弘殷忽然生出了些许悔意。
虽然早知以裴继安出身同从前经历,必定不会是个庸碌的,可他毕竟不甚了解,倒有些浪费了。
他点了点头,道:“朕自有安排。”
就算裴继安不说,他也会让亲信同路而行,除却看着不要叫旁人动手脚,也是盯着裴继安的意思。
毕竟是裴家人,再如何嘴巴说得好听,又没有领过兵,也要多做提防。
裴继安又道:“臣请陛下定下领头之人后,再做兵卒挑选。”
周弘殷却是摇了摇头,道:“等章程拟了出来,你拿朕的旨意,自去保安军挑人便是,不必等旁人。”
天子信得过的,自然多是内侍。
可能在皇帝面前出头的内侍能有几人?除却几个已经领差外出的,宫中其实不剩几个,况且还有用惯的不能外出,看来看去,能供挑选的余地极少。
周弘殷只是多疑,欲要派个人去盯着裴继安并一众人等,并不是想让去的人拖后腿。
内侍能有几分本事,他成日看着,自然知道,想了想,因怕裴继安有所保留,还特地示意道:“今次外出,你便是头领之人,宫中虽然也会有人去压场,遇事时你还是要多思多想。”
又交代了一回,抓着裴继安就各色细项说了又说。
他与旁人说事,下头俱是低眉顺眼,说什么就听什么,虽然顺从,可此事毕竟不同从前经历过的——天下间又有几人长生不老,起死回生过?是以周弘殷其实心中颇有几分不确定,见得众人反应,难免生出嫌弃:这你也说是,那你也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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