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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名为崔宏。
乃是当下的祠部郎中,任三司户部判官。
其为官能力非常一般。
不为三司使王尧臣所喜,更是被王安石称作“户部隐形人”。
得益于吕夷简学生的身份,前几年官运亨通,才做了三司户部判官。
再加上有个“敦厚务实”的名头撑着,才未被降职外放。
而今。
他隐隐觉得,若朝廷真欲大势裁冗官,他定然会被裁掉。
这时。
一个身材肥胖、也是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其看到崔宏后,环顾四周,疑惑道:“崔兄,怎么回事?今夜竟无歌舞?”
此人名为丘裕。
官居殿中丞,当下在史馆供职。
丘裕与崔宏乃是勾栏之友。
二人都喜歌伎,便合资偷偷买下了这样一个院子。
每月的初十、二十和月末最后一日,都会来此享受一番。
这二人在衙门都是一副“忠厚老实人”形象。
不贪财、不好色,能力虽一般,但在同僚眼里,为人敦厚,品性无瑕。
但私底下。
二人的娱乐生活,花样频出,一直走在汴京城勾栏风尚的最前列。
今晚,轮到崔宏准备歌伎。
丘裕一看一个女子都没有,甚至连酒菜都没有,不由得皱起眉头。
崔宏缓缓挺起胸膛。
“丘兄,朝廷马上就要大规模裁官了,恐怕你我二人都在被裁之列,你还有闲情逸致欣赏歌舞?”
丘裕无奈一笑。
“崔兄,朝廷真要让我们提前致仕,我有何法?只能享受一日是一日了!”
“不,我们要想办法自救。”崔宏摇了摇头。
“自救?崔兄,就凭你我二人的官职和朝堂的人脉,莫说去找富相、范相说情,恐怕连王安石与司马光都见不到。如何自救?”丘裕一脸无奈地靠在椅子上,浑身的肥肉乱颤。
崔宏轻呡一口茶。
“依照变法司那些官员的能力,写一道裁官之策,两三日足矣,怎会耗费半個月还未颁行。迟迟未出,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官家和变法司的官员们都在观察朝官们的反应。此事涉及朝堂稳定,莫说有一半官员反对,即使有两三成,恐怕官家便不敢大力裁官了。汴京城的官员只要成势,地方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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