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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也道:“今日我们就是来了解大家内心想法的,大家可直抒己见,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这时。
一名青年书生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三位官人,我并不反对官学取士与科举取士并存,但却强烈反对在贡举考试中废除诗赋。”
“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诗赋并非文人应和的无用之物,实乃为官者必须要掌握的能力。”
“当下我朝文风,以策论为主,诗赋本就沦为了小道,与盛唐相比,更是有云泥之别。”
“而今一旦废除诗赋,天下读书人吟诗作赋者必将更少,此举不是败坏文风吗?”
“我朝还如何能出现如李杜这般的大诗人,李杜难道不是官,难道不是靠着诗赋留名后世吗?难道杜工部那句‘致君尧舜上,但使风俗淳’说的不对吗?在贡举中废除诗赋,简直就是数典忘祖,我们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至于朝廷所言的,令擅长诗赋者参加特科考试,能有几人可通过?我实在不能理解废除诗赋的决定,请三位官人给一个解释!”
“给一个解释!”
后面的书生士子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听到这個问题,苏良三人都是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
当时君臣在垂拱殿已讨论过,欧阳修的回答令所有人都深深折服。
苏良与王安石都看向欧阳修。
旋即,欧阳修站起身来,走到众书生士子的面前。
“列位,废除诗赋,只留策论,乃是我欧阳修所提。老夫之所以这样提,缘由有二。”
“其一,诗赋不能治国,仅擅诗赋者难以成为治国良臣。以老夫举例,论诗赋,老夫不惧任何人,但论治国之才,老夫不如范相公,不如富相公,不如苏景明,不如王介甫。”
这时。
一名书生高声道:“欧阳学士,那……李太白和杜工部,就是靠着诗赋拜谒朝中官员才走上仕途的,这不是恰好能证明诗赋可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能为官吗?”
欧阳修笑着摇了摇头。
“李太白生于商贾之家,当时无资格参加科举,故而靠诗赋投石问路,博得名声,堪堪谋取了一个闲职;杜工部乃是因当时的‘野无遗贤’,屡考不中,最后凭诗赋被官员举荐,谋得一个左拾遗!”
“但是,我朝科举兴盛,商贾子弟亦能参加科举,更不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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