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叔等人远远地望着,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河叔,我们帮帮他们吧,这样机会更大一些,这两个官和其他官员不一样!”一名汉子忍不住说道。
河叔想了想,道:“你们二人,速去村内喊人,多带些绳索。”
当即,两名汉子便冒雨赶着一辆马车朝村内奔去。
河叔长叹一口气,道:“唉!大河一怒,万夫莫挡。希望他们能多挺一会儿。”
就在这时。
张茂则看到苏良也在身上绑绳索,连忙走到近前。
“苏……御史,你这是做什么,你万万不能下河,你若出了意外,我如何向官家交待!”
欧阳修也走了过来,欲阻拦苏良。
苏良微微一笑。
“二位,我会水,又懂得测量。且有我在,咱们的士气就在。我总不能哄着兄弟们下河,自己待在岸上当缩头乌龟吧!”
“那……那老夫也下河!”欧阳修当即也抓起一根绳索。
“欧阳学士,你莫添乱了,你若再年轻十岁还差不多,现在的你,只能添乱!”
苏良一把将欧阳修手里的绳索抓了回来。
苏良将腰间的绳索系好,朝着欧阳修笑着说道:“欧阳学士,我若真出了意外,麻烦你收我儿子为学生。在他长大的时候,告诉他我做过的那些为国为民的事情。我,苏景明,从来没怂过!”
说罢,苏良拍了拍胸脯,又看向一旁的沈括,道:“一定要记好数据,这比咱们的命都珍贵!”
小沈括重重点头。
而后,苏良便与两名河工拿着测量工具,推着一个羊皮筏子下河了。
欧阳修、张茂则、小沈括,尽皆泪目。
……
嘭!嘭!嘭!
浊浪翻滚,不断冲击着两侧的土坡,一层层黄土不断陷入洪流之中。
苏良要测的三个点,全都位于河道北侧。
乃是两个小斜坡和一个大斜坡。
岸上有四十余人在两个方向拽着粗麻绳,其他人都在水中拿着工具接龙。
苏良与两名河工坐着羊皮筏子,拿着水平真尺与浮木,在数名皇城司官差拽动下,来到第一个小斜坡。
在此处测点最难的,便是要将水平真尺与浮木固定。
此刻,水流汹涌,下面都是淤泥,很难站稳。
苏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拿着一把水平真尺,跳下了羊皮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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