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强烈。
必然是在之前见到过。
脑海里思绪回荡,只片刻,一副画面便在他眼前定格。
洞庭湖边,岳阳楼上。
甚至过去的时间都不算远。
就是当日乘船过江,回陈家庄时发生。
没错。
当时此人混迹在一众逃难的人当中,擦身而过时,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丝极为微弱,却异常熟悉的土腥气。
只不过,当时时间紧张。
加上那人也不是什么江湖上的熟面孔。
他也就没有多想。
没想到,时隔半个多月,今日竟然在岛上又见到了。
在他思量间,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显然也认出了他来,一双灰白的眸子猛地亮起,挣扎着呜呜的说着什么。
“把人放开。”
陈玉楼挑了挑眉,朝身后拐子简单吩咐了一句。
“啊?哦!”
花玛拐还在等候下文,忽然听到这话,不禁一阵错愕,但旋即又回过神来,点点头,不敢耽误,赶忙上前。
一旁负责看守的伙计。
也是迅速上前。
三两下,便将男人身上的绳索尽数解开。
又将破布取下。
他似乎被绑的太久,又受惊过重,绳索解开的刹那,整个人差点一下跪倒在地上,还是花玛拐眼疾手快给他扶住。
轻轻揉了几下酸痛无比的下巴。
好不容易才能呼上口气。
“敢问……可是陈把头当面?”
双手抱拳,男人恭敬无比的行了一礼。
听他口音应该是关外冀北那一片的人士,混迹在南下避祸人群中,似乎也不算意外情况。
毕竟。
京津冀从晚晴到现在,就一直处于混乱当中。
各路军阀,打着勤王、反清、扶王的幌子,其实都是惦记着京城里那张椅子,谁不想上去坐一坐。
这也就是导致战祸不断,相互倾轧。
以至于京城郊外,十室九空,数十里方圆难见人烟的景象。
“是我。”
陈玉楼点点头。
心里也大概有了数。
他在江湖上名头虽盛,但还没有到名动天下的地步,能够一口道破他身份来历,必然是倒斗行中人。
再不济也是古董行。
除此外,他再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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