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浸透洛阳城堞,将支离的城墙染作暗红。
护城河冰面龟裂如蛛网,冰缝间凝结的血渣在斜照下泛着铁锈般的幽光,恍若大地被割开的陈旧伤疤。
焦黑的云梯残骸斜插在冻土中,半幅烧剩的魏军旗幡缠在断木上,随北风抽搐般飘荡,露出旗面班驳的“夏侯“二字。
西风卷过瓮城废墟,扬起混着骨灰的雪霰,叮叮当当撞在倾倒的铜驼雕像上。
那尊东汉灵帝年间铸造的青铜骆驼,此刻半截身子陷在炮石砸出的深坑里,驼峰上插着三支汉军制式环首刀,刀柄缠着的素帛早被血浸成褐紫色,隐约可见“克复中原“的墨迹残痕。
洛阳城,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沧桑。
城西与城东,阖闾门与建春门像两位忠诚的守卫,静静地屹立着,见证着无数历史的变迁。
此时,残阳如血,将城门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也映照在守城士卒的脸上。
这些士卒,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站在城墙上,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几分厌倦,仿佛对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已经失去了耐心。
“哎,你们说,辟雍内的颍川钟氏、荀氏,还有清河崔氏,他们什么时候能被夏侯献平定啊?”
一个士卒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长时间没有喝水的缘故。
“谁知道呢,这些大家族,一个个都狡猾得很,哪那么容易就被平定。”
另一个士卒摇了摇头,他的脸上满是尘土,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我赌五百钱,夏侯献下个月就能搞定他们!”一个年轻的士卒兴奋地喊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赌徒特有的光芒。
“哼,五百钱?我赌一千钱,至少还得再拖两个月!”另一个士卒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就这样,几个士卒开始打赌,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周围的士卒也纷纷围了过来,加入这场无聊的赌局。
他们聊着天,谈着女人婆娘的话题,一时间,城墙上竟然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战争离他们还很遥远。
就在这时,大地忽然震动起来,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地下涌动。
洛阳城头的冰棱簌簌震落时,戍卒王五正捧着半块烤硬的黍饼。
“那是什么?”王五惊恐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眼看着青砖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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