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水花溅起声的,是她向陈不染说:“我晓得陈前辈为我设想,但如何教育徒弟,是我的事儿,请不要再吓唬他们了。”
“我没有吓他们,我说的都是实话。在关键时刻弃你而去的人,难道不该死?”
陈不染在池边坐下,他面上看起来有些疲惫,肤色比往日更苍白,唯独一双眼睛灼灼发亮地盯住渡星河。
心月听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虽然跟师父的观点相悖,但她觉得这姓陈的所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只是弃我而去,没有捅我两刀,就不该死。”
渡星河平静地望回去。
她知道陈不染对背叛有着很深的执念,也不打算说服他,她说:“弃我而去就得死的,那是工具,他们是我徒弟。”
人性最经不起考验。
好在,渡星河也并不喜欢考验人性。
因为害怕而逃跑,那当然代表两人的恩义一刀两断,再也回不去以往。但要是逃跑之前捅她一刀,才会反目成仇。
她没在这问题上纠结太久,而是问道:
“你来得正好,还没告诉我大巫的事呢,你是怎么成为大巫的?这是你陪我来祭坛的真正目的吗?”
“梵姬和我说,成为大巫不需要被考核。”
“我在梵姬的空间里待了很久,受了很多罪……”
她一顿:“现在到你为我解答疑问了。”
陈不染听完她接二连三的疑问,唇畔反而扬起了点笑。
周围的烛光很亮,两人所坐之处几乎没有可供遮蔽的阴影,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眉眼就落在眼底下,可他偏生长了一双如渊如晦,将神色氤氲得看不真切的眼,于是她无法读懂他。
“嗯……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容我想一想。”
他侧了侧头,脸上显得十分寂静,漆黑的眼里什么感情也没有。
渡星河在他的注视下,不由戒备地紧绷了起来。
“不用怕。”
陈不染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颈项。
渡星河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才想起来两人之间的契约依然完好无缺,他接着说:“它还在,证明我没有要伤害你,或者是忤逆你的想法,我依然是臣服于你的从者。”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教人一阵悚然。
就好像在暮色深深的密林之中,遇到一只杀人无数的黑熊,它口吐人言,说自己过腻了在野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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