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奴才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能特殊?”梁九功满脸的褶子团成一团,再不复那笑呵呵的弥勒佛样子。
苏伟提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提步迈出了牢房,“梁公公还是去京里打听打听吧,苏培盛就是苏培盛,他和所有的奴才,都是不一样的。”
一转眼,就是五月中旬了,宫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苏公公的伤好了,照常往养心殿去,一点儿没见到受冷落的样子。
年贵妃也没再追究,病了几日,就照常去给太后、皇后请安了。
郃阳一案,终究没能牵连到年羹尧。
年羹尧立下大功,晋川陕总督,受封二等功,不久又与隆科多一起,加封太保,可谓荣宠一时。
但是,郃阳一案里,冒功杀人的河东盐运使金启勋就没那般好命了。哪怕年羹尧一连几封奏折求情,万岁爷依然判了秋后立斩,全家被抄。郃阳免十年大税,以慰百姓。
抚远大将军允禵,因之前擅离职守,被暂撤抚远大将军衔,抚远大将军印由延信代管。
不过,雍正爷并未让允禵回京,而是晋封多罗恂郡王,令其驻守甘州,以备准噶尔再有异动。
五月二十五,廉亲王府
天色有些晚了,允禩靠在软榻上,闭着眼养神。
屋里屋外都没什么动静,大家都知道廉亲王好头痛,奴才们连走路都是小心又小心的。
可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允禩对声音很是敏感,当有人推开外屋的门,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进来时,他倏然地睁开了眼。
“啪嗒”一声,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一个还没有软榻高的小人,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弘旺?”
允禩坐了起来,才看清是谁。
弘旺长得很喜庆,圆头圆脑的,一脸福相,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阿玛,”弘旺叫了一声,上前两步捡起了自己的书。
允禩皱了皱眉,低头按了按眉心。
他对这一双儿女,虽然小心保护,却总有些距离。
也许,是因他没有被父亲真正地疼爱过。所以,也不知道要怎样去做一个好父亲吧。
“阿玛,我,我有一个……”
“上前来,”允禩有些头疼,但还是招了招手。
弘旺咬了咬嘴唇,像是给自己打了打气,腾腾几步走过去,拽着炕桌腿,爬到了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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