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瞪圆了眼睛,“这施世纶是哪儿跑来的,怎么敢轻易弹劾皇子?”
“回贝勒爷,”张廷玉拱了拱手道,“施世纶是靖海侯施琅之子,今年才由太仆寺少卿调任顺天府尹,他之前曾在苏州、扬州担任知府,在民间素有施青天之称。属下曾听闻,他今年接任顺天府尹后,就一直埋头处理陈年旧案,弹劾了不少达官显贵,皇上对他的奏折也很是重视。”
“我竟然疏忽了这号人物,”四阿哥按了按眉心,“他弹劾了胤禩也耽误不了什么,只不过让皇阿玛早些知道了而已。你们吩咐下去,一切按原计划执行。”
“贝勒爷,”恩绰上前一步道,“这位顺天府尹十分擅长断案,若我们贸然行事,让他寻得了蛛丝马迹,怕会坏事啊。”
四阿哥蹙了蹙眉,莫名地叹口气道,“早知道,爷真让人揍他一顿就好了……”
“主子?”傅鼐扬了扬眉,不太确认自己听到的。
“没事,”四阿哥向椅背上靠了靠,“不能再等了,一切按原计划执行。”
乾清宫
“不能因人在胤禩的猎园里挖出来,就断定人是他杀的,”康熙爷拄着下巴,有些烦恼地看着眼前的顺天府尹道。
“皇上,事实不止如此,”施世纶略略地拱了拱手,“死者经证实是常年混迹京城的一名江湖术士,在其生前,曾被人看到,与一帮狐朋狗友围着八贝勒府打转。而那时,正是太子受咒魇之苦,诸位皇子被禁足府中的时刻。这些江湖术士将太子重病归咎于张明德临死时的诅咒,实际是想将八贝勒牵扯进巫蛊一案中。由此,八贝勒定然对这些人恨之入骨,派人谋杀后埋尸猎园就有了足够的动机。”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康熙爷垂下眼眸,“即便是胤禩没动手,敢污蔑皇子,也是罪无可赦。”
“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施世纶掀袍下跪,脸色正然,“即便是囚犯,在未上法场之前遭人谋害,也必须得追查凶手。皇上不能因心疼自己的儿子,就视国法于儿戏。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朝臣百官岂不都要群起效仿,到时,百姓该如何安身立命,大清该如何——”
“行了,”康熙爷冷声打断施世纶的话,“你是想让朕罔顾人伦,杀害亲子?朕说了,那种人死有余辜!不管是谁动的手,就当是朕下的命令。难道朕杀一个死有余辜的人,也要坐牢斩首吗?”
“微臣不敢,”施世纶慌忙叩首,然面目上仍颇不服气。
“行了,起来吧,”康熙爷随意地扬了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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