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自己还是个幼齿童子时,这位师兄偶尔会去居所和学场照看他们,虽然经年不苟言笑,但每每教的都是真功夫、照心经,见各师兄弟有鳖孬或是衣衫器物不善者,也自掏腰包常有补贴,那时人家还是高高在上的陶师叔。
岁月流转,一转眼度至此方事件,那么多门人弟子偏偏教自己赶上,宋应星心里苦不堪言。
可见不到掌门,闻不得停手指令,他只好继续抽打下去,此时也是体力不济,动起手来愈发缓慢,又加了七鞭后,整个石坪实体轰隆隆震响了三息,原来这石坪本是一座小驱散传导阵法,鞭力抽在人身上若是耐受的住,就算受了,若是耐受不住,为防力量反伤施行者,石坪阵法就起一个卸力之用。
石坪阵法启动,说明陶寒亭性命垂危,这是不争的事实,宋应星双眼震颤,手腕抖动的厉害,一是以他的修为施用那炼魂鞭本也吃力,二是他知道不能再打了,不然自己可是要背负打死同门的罪名,虽说掌门不会治罪,可门中大几百人总有不理解自己的,日后做事岂不孤立无援。
周遭云舟上观看的各军修士人人胆颤心悸,那姓陶的先前还被各类嫌弃怨恨,此时皆都生了同情,要知道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筑基巅峰修士,以往谁不知道他手腕不凡,哪成想这样一个往日高高在上的人竟然耐受不住十七鞭炼魂鞭,可想那凶器有多可怕,等闲人被碰个两三次还不得魂飞魄散。
青龙号上一伙小辈聚扎的台眼前,李陌方朱明空一众人围着陶沅鸣低声劝说,陶沅鸣双手紧握悲痛流泪,苦喃着:“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家三爷爷要死了!”
另一座台眼前陶金檀和刘景升等人俱也哀伤悲痛,有些亲近的哀其受苦受难,没那么亲近的又叹其性命难保,要知道他们这一支往后在新赤龙门混,能仰仗的人可着实稀少,陶寒亭若是死了,门中高层除了钟掌门以外,没什么人待见他们。
场间寂静无声,大雪飘摇不停,宋应星的第十八鞭怎么也抽不下去,还是赤龙号上当头负立的陶方隐老祖冷语道:“继续!”
宋应星又连着挥了两鞭,直将陶寒亭打的昏迷过去,魂魄几乎破体,此间四方人只听一声昂扬凄厉的嘶鸣传响,石坪中央顷刻间显化一头赤红与明黄双色叠加的龙角马兽,那马兽一化两丈,双蹄前台,呜呜嘶鸣,正是陶寒亭的本命物:海烈马。
“这……”
“本命物都打逼出来哩!”
“才十九鞭,着实骇人!”
“怕是撑不了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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