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要是忘的干干净净,也难结丹,哪方天地希望培育出另外一个自己来捣乱,闹不好日后整个本源主体就被人家吃的干干净净了。
所以这个过程本质上还是一个欺瞒的过程,要达到自己对自己都深信不疑的地步,才有可能立下丹志,抗住劫雷淬击。
细思自己这一生,活到今日已经整整七十五年。三岁灭族,十七岁遇仙缘,十八岁接任掌门,其后一路练气筑基,亲人几乎都死绝了。
回想起来,一朝朝一暮暮,真的是太难了,哪一步熬不过去,灭亡的可能不只是自己,整个门派都可能随风消散。
但同时自己也是幸运的,首先是灵根资质好,其次是皮囊生的好,不多的几个长辈都是难得的良师益友,前辈里没遇到坑害自己的。
出问题的部分,多半是同辈和后辈,结发妻子还没过门就被同门师兄害死,素以教养自得却教出顽劣不堪的谢玄和狗儿,情欲与人无异却辜负了好几位女子之心,数来数去,真是失败。
要说心底里没什么怯弱,那一定是骗人的,多少次遭逢大事怕的要死,可观来望去,自己又能靠谁呢?
“唉……”一声叹息回响洞府,心情郁结久久不散,这样下去能结成丹才是怪事。
睁开眼睛,起身负手走到洞府尽头,四面墙壁如透明晶壁般无形无质,望着外面无尽的海水陷入沉默。
一直看了七天七夜,心情随着潮水起起伏伏,忽然间一股幽风吹来,钟紫言闭目盘坐,入定幻梦。
……
大姜朝天顺十九年,宰相钟家府门,已经十六岁的自己抱经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年过四十的爹娘在院中逗弄着新买来的马驹,爷爷钟天墨在书房大挥狼豪。
忽有皇家仪仗直寻而来,一名小吏抱着圣旨急匆匆登入门槛,念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梁地逆贼姜正梁,肆意放纵下属劫掠官家生辰贺银,屡屡抗命挑唆朝臣,时已汇军聚旗破关而来。
朕闻钟家孙儿紫言,天赋异禀,文武全能,常擅排兵布阵、观星定轨,即封你为我大姜平南侯,赐三军掌印,不日挥师南下,代天巡狩,安民生、平判贼,以全社稷,钦此!
那小吏宣罢,讪讪凑近扶起自己,如狗尾巴般笑着开口:钟大人,这可是无上殊荣,虽是侯爵位,但我大姜自开国以来,哪一人如您这般小小年纪掌理三军大印,国君亲口教您入宫受封,咱们出发罢?
国家危难时刻,忽受王命急宣,自己作为钟姓后辈,五代朝官,怎能不感激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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