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已是幸事,师伯尚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修炼。况且也并非全无所获,不是还突破至金丹四层嘛。”
陶方隐苦笑点头,心道‘言儿却是长大了,竟也能宽慰自己这老头儿。’
谁受苦谁才知道具体是什么滋味,钟紫言哪里晓得,算上这十八年损失的寿命,自家这位老祖,只剩下不足一百七十年的活头,若是届时还没有突破金丹,那也只能化作黄土一抷了。
不过这种事陶方隐自不会提,他是门中最年老的长辈,总不能向小辈道苦衷。
陶方隐讲罢他的行迹,就轮到钟紫言简述这么些年门派的发展经历了。
再怎么算,钟紫言如今也才三十八岁,即便面上显得老成持重,心里年龄也还没有老到看透世事的地步,所以他开口说的一件件事,很像是一个刚刚成家立业小有成就的男儿禀报父辈自己的所作所为,留待长辈评判一番是否有欠妥当。
人都是被逼着成长的,苦难来临时,没有长辈替自己遮风挡雨,只能硬着头皮上,撞的头破血流也得继续往前走,因为背后没有退路,退一步整个门派就覆灭了。
所谓‘孤儿早立’,并非他们愿意早立,他们也想像其他有爹娘的孩子一样受宠受疼爱,他们也想有了委屈找爹娘哭诉,可他们没有爹娘,一切只能自己承受,钟紫言的前半生,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状况。
毫无疑问,有长辈交流倾诉是幸福的事情,这一夜,钟紫言诉尽了‘委屈’,当然,过程中不是似女儿家那般毫无气节,而是带着低沉有力、历经磨难后的自信笃定,将一件件悲哀喜悦之事揉在茶水中缓缓道来。
再是外表看着坚韧刚强的人,内心深处也有最脆弱的部分,道经所论人之心性,强就是弱,弱就是强,专长之处有多强,薄弱之处就有多弱,多少个夜晚,他这个掌门独自坐在赤龙殿犯愁,很多困难他也解决不了,但身居这掌教之位,一个个门人都在指着他发话,他哪能有半分退却的心。
一夜讲说,钟紫言将脆弱的那一面全都暴露,敞开心怀说得通透,好不畅快。
压抑的久了,总得释放,一朝释放以后,只觉浑身神清气爽,体内生出用不完的气力。
待到黎明时,两人起身走出大殿,来到断水崖边,望着那朝霞漫天之景,心中皆有一股逆冲云霄的气势。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自是该图谋称霸槐山的大业,梁羽去世之前曾说过,大丈夫自当苍莽横行,闯他一条通天大道。
七日时间,赤龙门陶老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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