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长夜拿起自己的蒲扇微微扇了扇,笑着望向崔辟的眼睛:“节帅将到耳顺之年,坐望古稀岁月,然,终日碌碌,公务繁忙,这人间景致,天地风光,十亭中怕是难见一亭吧?”
“唉……”崔辟长叹一声,神色郁郁。
他今年五十九岁,一生梦想是骑鹤下扬州,但是在西川蹉跎岁月,眼看已经六十岁的人,就算能活着下江南,又能有几日悠闲的时光。眼看着这一生,便是如此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在这纷繁乱世,能这样胡混到死,都算不错啊。
“先生可是想教我蜀山的修行之法?我终日困于官场,俗务缠身,于修行之道早已荒废。当年承蒙蜀山祖师不弃,为我看过面相,直言我终生无望矣。”说到这里,崔辟眼圈一红,差点没哭出来。当年吕岩对他说的话,太打击人了。
“节帅此言差矣。我岂会强人所难,去学那终生无望之法。再者,就算天赋异禀,若不能修大功德,积大道行,想要成为九品至高都难,更不要提长生不老。”雷长夜微笑着说。
“先生可是发明了什么仙丹神药?恕我直言,这些金丹灵药我都是不信的。我大唐历代君王,不知多少中了金丹之毒。就算是金丹教的九转还阳丹,我也是绝不会服用。”崔辟毅然道。
出过几朝元老的崔家,祖上的确见过几位大唐朝帝王误服丹药,死得凄惨无比。代代相传之下,崔家人已经对金丹什么的有心理阴影了。
雷长夜微微一笑:“节帅见解独到,让在下耳目一新。”
“先生言下之意,是还有什么别的长生之法吗?”崔辟果然忍耐不住,试探着问道。
“节帅,我观你眉间有竖纹,印堂发红,鼻梁有横纹,可是时有心绞痛,且心悸夜惊,常有头痛?”雷长夜反问。
雷长夜在蓝海星的时候,他的父亲常常会隐瞒一些自己的病情,防止他担心,为了及时给父亲治病,他常常偷偷上网查一些老年人常见病的表征,好提前带父亲去看医生。
所以他一看崔辟的脸,很多已经非常鲜明的心脑血管供血不足的病症都能看出来。
“先生怎知我心悸夜惊?心脑疼痛?可是有了隐疾?”崔辟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大唐百姓平均寿命27岁。崔辟活到59岁,已经算是福寿绵长。换句话说,随时完蛋都算有福。
“节帅勿慌,人生百岁,难逃一死,人到年纪,身体衰竭,难免如此。若说是隐疾,倒不如说是大限将至,去日无多矣。”雷长夜叹了口气,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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