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话,最好等到婴孩满月。
夫妻俩把马飚抱回家,一切都正常,第二天让村卫生室医生给马飚换了药。
晚上妈妈给他喂过奶,放在床上就慢慢地入睡了。随后,妈妈也进入了梦乡,她恍惚看见福利院的哑巴何好向她走过来,走过来,就变成了一只狐狸,它绕着妈妈转了几圈,竟开口说话,妈妈,你知道我的尾巴在哪里?我要尾巴。妈妈一惊,说我不是你的妈妈。狐狸又围着她叫,我要尾巴。妈妈本想说,你的尾巴不就在你的屁股上吗?可是朝它的屁股上看,却没有尾巴,只有一个铜钱大的伤口。
妈妈蓦地联想到自己的婴孩马飚,屁股上长的尾巴割了,那伤口与这狐狸屁股上的伤口一般大小。狐狸还在催她交出尾巴来,她脱口而出,尾巴在马飚他爸爸那里。话音刚落,她又反悔地嚷道,马得资那里的尾巴不是你的尾巴,是我儿子马飚的尾巴。
我就是马飚,我就是马飚。狐狸朝她扑来,她旋即让开,到厨房里操起一把菜刀,朝再次扑过来的狐狸砍去,还忿然吼道:我儿子是人,不是狐狸。
躺在旁边的马得资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马飚声嘶力竭地哭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他立即把睡梦中的妻子推醒,说孩子刚才哭了,你听见没有?妻子已然一身冷汗,说她刚才做了一个恶梦,马得资说别管做了什么恶梦,先看看孩子。
妻子顺手在身边一摸,摸到马飚感觉他身上冰凉,便惊慌地亮开灯,将手指在他鼻子边一试,一点气息都没有——孩子已经睡过去了。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回想梦中的那只狐狸索要尾巴的情景,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
这是凌晨,天还未亮,夫妻俩按乡俗,连夜钉了一个木盒子,将马飚的尸体装殓,妻子含泪特意提到,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马飚向我索要尾巴。她把梦中的荒诞情节隐去了,叫马得资把马飚的尾巴一同装殓,算是还了他的尾巴。
马飚死后,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都没有拘他的魂魄,因为他才出生,这一生如此短暂,懵懵懂懂地生,又懵懵懂懂地死,真乃昙花一现,不可能有什么罪过,但他过去世的业力伴随他的灵体,让他再次降生对福地无缘。他也不必到枉死城坐等阎罗王发来转世帖。当他的灵体从马得资家出来时,司畜神等在门口把他的灵体接到一片林子。
在一棵隐蔽的树上,有一只雉鸡抱窝,司畜神对马飚的灵魂说,这就是你的家。马飚的灵魂还是个婴孩模样,像是迷糊不醒事,没有反映。司畜神将神鞭一甩,马飚的灵魂就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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