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牛侧身一退。白牛开始也是向前倾斜着身体的,这会儿不胜牛力,退至一个有积水的地方,踩得水花四溅,逃脱不赢,黄牛乘胜追击。
白牛逃至路边一棵大槐树下,一个放牛娃正坐在那儿看书,聚精会神的,却被两牛相搏的响声惊得发愣。然而他立刻意识到什么:唉,不好了,我的白牛要产仔了,怎么办?弄得不好就会流产或者小牛犊会被牴得胎死腹中。
他非常着急,站着顾不得多想,就弯腰捡起一颗石头去追打黄牛,黄牛正在追逐白牛尚未愣过神来,蓦地感觉背部被什么击打了一下,有些发麻。
放牛娃便又冲到前头,正要挡住黄牛,黄牛发怒了,猛地把头一摆,它右边一只角尖,正挑在放牛娃的肚脐眼上,竟然陷进去很深,放牛娃的整个身子斜扑在黄牛脑袋上,黄牛越发恼怒了,又乘势一摆头,放牛娃被甩了个老远,跌在一口水凼里。他的肚脐眼破了,血如泉涌,痛得昏死过去。
这时,黄牛还在追赶白牛,旁边的牛群被这情景感染,没有心事放草,而是在草地上作颠狂状,不知该给黄牛助阵,还是该给白牛护驾,它们麻木而激奋,而黄牛和白牛成了敌对的主角,白牛斗不赢,落荒而逃,逃至远处一个村庄。黄牛没有再追了,白牛被一个男人截住,解下了挽在它角上的牛绳,牵着往回走。
黄牛见来了人,而且是大人,便不再恋战,也往回赶,赶至草地的深处,与众牛汇集在一起。
那男人上了草地,不见放牛娃,拉开嗓门大喊:胡海子,你在哪里?连喊了许多声,声音在空中回荡,却不见胡海子。
蓦地,他发现有个小孩倒在水凼里,走拢去看,是胡海子,浑身都是血,水凼里的水都被染红了。
男人发急地摸一摸他的鼻孔,没气了,便大哭起来,抱起孩子的尸体,在草地上呼天抢地地悲号:我的儿呀!你死得好惨。
他不知胡海子是怎么死的,只见肚脐眼破了,是摔了的?不像,是谁用尖刀捅了的?我与谁结了仇?竟如此坑害我的儿子,可怜这是我胡家的种喽!男子边号哭,边数落,将孩子的尸体驮向远处的村庄。
这一切牛犊看得清清楚楚。司畜神问它,现在可知道你母亲被人砍死的个中缘由?
请指点,我确实不清楚。牛犊摇头回答。
那好。司畜神把手指一弹,重现胡海子死时的惨状。黄牛角触白牛之际,胡海子的肚子被黄牛的尖角挑破了,鲜血外涌,但他还没有死,痛苦万分,心生怨恨无比,脸孔扭曲,嘴唇蠕动,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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