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月下畅谈,把酒言欢,温在恒难得起来晚了。
阳光照得半室亮白,他洗漱净面,穿戴齐整,沿着回廊慢走。这宅院粉墙黛瓦、青砖绿漆样样都是簇新,一景一物皆是南国风貌,大气又不失秀致,精工又巧含天成,与婵儿的气质很是贴合。若是能在此长居,二三月雪枝赏桃红,五六月荷塘闻莲香,八九月举杯共婵娟,冬腊月拥她听夜雪,漫享岁月静好,沉沦人生恬淡,亦是一种圆满。
哪怕不能在此长居,这处宅院与他而言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这是他成家的地方,是可以称之为家的所在,心之归处。
日头升老高了,若杉在前院呼呼喝喝的指挥人忙活,西边园子里东根嘿嘿哈哈的练着拳脚,温在恒想起卧房里的人,折身往回走。刚要推开房门,忽听得身后有人来,还未及回头看,肩膀就被重重拍了一下。
不用猜,不用看,单凭肩后的痛感,温在恒也知道是谁了。
“奉有仪,你不如改名叫奉有劲好了!”温在恒微恼的转过身来,“我这肩后有伤,还没好全,你这一巴掌拍下去,是想害得我三日后不能洞房吗?”
奉有仪嫌恶的咧咧嘴,又笑道:“我一时忘了!可不敢耽误你洞房,快三十的童子鸡,坊间稀有,人间罕见。这可是你第一等要事,姐妹儿我祝你马到成功,青云直上,翻云覆雨,飘飘欲仙……”
“打住!打住!”温在恒连连摆手,败给这位混不吝的姑奶奶了,“一大早来作甚?”
“来给你送酒!”奉有仪指了指院外,“我爹担心婚宴上人多酒不够喝的,从我家酒窖里又搬了几十坛来,咋样?够意思吧?”
“先替我谢过奉帅,待过几日我带着内子亲自登门道谢……”
“大哥,你在跟谁讲话……”盛煦然睡眼惺忪的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身雪白寝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些许白腻精瘦的胸膛,他懒懒散散的倚着门打哈欠,全然没注意到门外的奉有仪。
奉有仪整个都看傻了!我天!这这这……这个仙姿玉貌的小郎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温在恒!”奉有仪平地惊雷般一声断喝,“是我看走了眼!你你你……你竟是个断袖!你你你……你金屋藏娇男!这般姿容,坊间稀有,人间罕见,你从何处淘来的?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好东西要懂得分享呀!”
温在恒额头青筋直跳,盛煦然咬着下唇眉头紧皱。
“大哥,这疯娘们谁啊?”盛煦然问道。
听听,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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