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迟语气带上一丝疑惑,“东西?”
远野水树抬眼看着池非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紧张,那双被院里灯景隐约照亮的眼睛紫意浓郁、平静看着她,像是凝视她的无底深渊,“是……是棕色的、盒子大小的东西,随后发现了冰川的尸体,我被吓到了,所以忘了提醒你们,警方到村子里调查的时候,我是想过跟警方说,可是警方好像怀疑武藤,我很怕杀人的会是他,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隐瞒了这件事,我刚才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件东西是犯人或者冰川留下来的,我这么做,不是在包庇害死冰川的人吗?”
池非迟收回视线,看向远野水树身后纷纷扬扬的大雪,“雪好像是刚才开始下的,如果到了明天早上,那个东西可能就会被大雪掩埋,很难再确定位置。”
远野水树居然全程直视着他的眼睛,很明显的‘试图取信’信号,有时候那是为了自我证明,可是远野水树眼珠动向不对。
远野水树在撒谎。
他想他应该知道远野水树想做什么了。
“是啊,”远野水树一脸担忧地回头看了看,“从开始下雪,我就很不安,我想还是去看看那个东西是什么比较好吧,如果是跟案子有关的东西,明天等警方过来调查的时候,可以把东西交给警方,我本来想找毛利先生的,但又担心自己弄错了,所以……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如果开车走车道,到了那附近再下车走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就我们两个人吗?”
池非迟出了门,仰头看了看楼上全部熄灯的窗户,转身回了屋里,“你等一下,我穿外套。”
“是……”
远野水树站在门外,看着池非迟去拿外套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
或许是在得知池先生让冬马苏醒的时候,也或许是听池先生说自己了解心理学的时候。
八年前是她害自己妹妹被撞死,也是她追赶冬马摔下悬崖,当时冬马看见了她,她绝对不能让冬马想起那段记忆,那么,唤醒冬马、或许还可以让冬马恢复记忆的池先生,就成了威胁。
尤其是在发现冰川尸体的雪原上,她发现池先生洞察敏锐、推理能力惊人,她就更加不安。
发现尸体前问池先生‘讨厌什么’,也是希望能像发现毛利先生恐高一样,发现一点池先生会绝对远离的事物,这样她手里才算有了一点应付过去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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