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宁定的声音——
“星月原是现世离远古星穹最近的地方,也是离姜望最近的地方。”
她看到青衫挺拔的姜望,很随意地招来一张椅子,有意无意地放在那屏风之前,而后坐了下来。
窗外星光,正好沐浴其身,眉眼宁和,神色淡然。像个以月为灯的书生,而非什么翻转日夜、星追万里的大人物。
此人此刻手中无剑,甚至也不再约束她。
可她明白自己已经跑不掉,也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那流动在夜空的,并非是星河,而是姜望的仙念!
“你怎么敢忘了?”姜望淡声说。
赵子眉眼恹恹,声如平波:“我只是玉成故言,送几坛酒,何劳姜真君大费周章!”
姜望看着她:“昔日星月原外的教诲,我可是牢记在心。如今你还敢来星月原,看来是不觉得我危险。”
赵子叹了一口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岂能因厄不来,避险而走。”
姜望迭腿而坐,平静地靠在椅背,十指合叉,淡然如在梨园赏戏:“好一个受人之托!顾师义和平等国是什么关系?”
“景国人说他是平等国的神侠,他说自己不是,说自己跟平等国没有关系。”赵子波澜不惊地道:“想来他跟平等国的关系,是取决于人们怎么看。”
“我不知刚刚是谁在这里,但他既然避我,我也就不追究。”姜望略略抬起眼睛:“我现在是问你。”
他的动作如此轻缓,他的表情如此平静,可是这个夜晚,如此漫长!
赵子想她一生都会记得今夜,就像她也永远记住了曾经在星月原外的那个夜晚。只是彼刻坚守自我的年轻人,今天已经把握她的性命,动念之间,就能抹去她的余生。
“平等国试图招揽他,差点成功了,但最后并没有。”赵子说道:“他一度和平等国有相近的目标,但并不认可平等国的道路,和平等国里的每个人都不同。”
“顾师义为什么会相信你?”姜望问。
赵子沉默了片刻,才道:“他并没有相信我。事实上他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和盟友,他也不信任平等国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对平等国的态度,早就变成了厌憎。”
姜望静静地坐着,想起这里就是顾师义出身的国家,想起顾师义曾为郑国无辜受殃的国民,往赴牧国挑战呼延敬玄,冒着被牧国亲王万里追杀的危险,也要给苍羽巡狩衙一个警告,划下不许残虐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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