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主事,因为查到钞关税吏帮忙走私,当场把人抓去按察司处置,听说还捅到了朝廷那边……两个钞关吏员被处死,二十多个流放、坐牢的。从那以后,末口钞关就经常有御史来查,李老爷再也不敢打钞关的主意……”
“依我看啦,这回要是不出事,再过几年钞关也要听李老爷的。”
“钞关的有些胥吏,也被拉去加入沙河会了,一直在帮着私栈货仓做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会报信。等再来一个贪钱的钞关主事,到时候钞关从上到下都会帮着走私,也不必再让我们这些苦哈哈用独轮车推了……”
从这个帮众的供词来看,淮南食盐走私是不断进化的。
而且中间还有曲折,遇到一个混不吝的钞关主事,搞得末口钞关被户部和督察院盯上,李孝俭好几年不敢直接拉钞关下水。转而采取循序渐进的做法,一点点腐蚀钞关的基层税吏,并等待风头过了再把官员拉下水。
这次如果还不严查,末口钞关全员腐化是迟早的事。
“钞关北边那些空船是谁的?不知道,但船工是河南人。他们从河南运来正经货物,老老实实在末口报关交税,然后就等着装私盐运走……我没打听过,那些河南船工口风也紧,问他们啥也不说……”
“钞关南边的私盐船?从东边盐运河过来的……不是漕船,就是寻常的货船……谁敢用漕船搞走私啊,朝廷每年都要严查,用漕船运私盐早掉脑袋了……”
“相公老爷们行行好,我只是个做苦力的……知情不报也有罪?我我我……这楚州运河一代的老百姓,哪个不晓得在运私盐?又有哪个敢去报官?你们干脆把百姓全抓了……”
……
沙河会的会首蒋宽,终究还是被抓了,而且是热心群众扭送到省城的。
他逃走的当晚,总兵李江就出动了三千兵力,坐船在运河边的各处村庄登陆搜捕。
虽然没把人给抓住,但李孝俭、蒋宽出事的消息,却因此迅速传遍山阳县的四里八乡。
这厮恶名昭著,别说底层百姓,就连许多士绅地主,都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乡下士绅联合保甲长,主动配合官府抓人,并让各村百姓注意可疑人员。
无数的人民群众积极响应,稍微有一个陌生人进村,就会引起村民的警醒并报信。
一些沙河会的高级帮众,因为经常鱼肉乡里,也被老百姓扭送到官府。
“鲍老爷,余六婶去河边打猪草,看到个叫花子模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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